这股怨恨是如此的浓烈，竟然在瞬间凝聚成形，死死护住了我那即将被剧痛撕碎的一缕真灵！
“噗嗤——！”
伴随着一声血肉分离的闷响，一块闪烁着璀璨金光的骨头，带着淋漓的鲜血，被玄冥硬生生从我胸口拽了出来！
我废了。
仙力尽散，仙躯被废，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玄冥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狂热地捧着我的先天神骨，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然后，他抬起脚，像踹一条死狗一样，狠狠一脚踹在我的胸口。
我整个人被踹飞出去，坠向炼神台下那片象征着魂飞魄散的、无尽黑暗的归墟深渊。
身体在坠落中被炼神台的余火焚烧，化为飞灰。
我最后的意识，穿过无尽的黑暗，死死地盯着台上。
我看到，玄冥迫不及待地将那块还沾着我鲜血的神骨，狠狠按进了他自己的胸膛！
我真的会死吗？
不！我不甘心！
“我灼华，以神魂为祭，立下血誓！”
“若有来世，必将千机紫、玄冥，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怨毒的誓言在我最后一缕真灵中炸响。
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瞬间，我似乎感觉到，这死寂了亿万年的归墟深渊底部，有一股沉睡的黑暗能量，因我这精纯的怨念，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悸动。
2 深渊下的魔心
我要散了。
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飘荡，像一缕随时会熄灭的青烟。
复仇的誓言还在耳边回响，可那股护住我真灵的怨气，也正在被归墟的虚无之力一点点磨灭。
不！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还没看到玄冥那个杂种被我亲手撕碎，还没看到千机紫那个毒妇跪在我面前悔恨哭嚎！
我要活下去！
哪怕是变成鬼，变成魔，与这片该死的黑暗融为一体，我也要活下去！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周围的黑暗突然暴动了！
一股比炼神台烈火还要狂暴亿万倍的混沌能量，感应到了我这不屈的执念，如同饿了亿万年的凶兽，疯狂地朝我这缕残破的真灵涌来！
“操！”
我心里暗骂一声。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那股能量根本不是想救我，它是想吞噬我，把我当成它的大补丸！
神魂被撕裂、碾碎、又被强行重塑的痛苦再次袭来，比刚才在炼神台上被剥骨时还要剧烈百倍！
我的意识在这股狂暴的意志冲击下摇摇欲坠，它想抹去我作为“灼华”的一切，把我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空壳！
“滚！”
“这是我的身体！我的意志！”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神魂深处咆哮。
可没用。
我的真灵在它面前，弱小得可笑。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被那片混沌彻底同化的瞬间，一道清冷、却又无比柔和的力量，精准地穿透了层层狂暴的魔源，注入了我的真灵。
这股力量，带着幽冥轮回的气息，死死地护住了我即将熄灭的意识之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