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头往窗外看——校门口那棵老梧桐树底下，真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件有点皱的白衬衫，手里拎着个棕色纸袋，正抬头往教学楼这边望。
我攥着手机，脚步不受控制地往楼下跑。离他越近，越能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还有衬衫领口沾着的一点灰尘，不像传闻里光鲜的“主管”，倒像刚赶了很久的路。
“你怎么过来了？”我站在他面前，语气里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别扭。
他把手里的糖炒栗子递过来，纸袋还冒着热气，香味一下子飘进我鼻子里——是我以前最爱吃的那家，要绕半个城才能买到。“我查过了，阿姨需要的进口药，医院药房暂时没货，我托朋友从外地调了，明天就能到。”他说着，伸手从纸袋里捏出一颗栗子，指尖熟练地剥着壳，“钱你要是不想收，就当我先借给你的，以后慢慢还，行不？”
剥好的栗子递到我嘴边，还是温热的。我没张嘴，他却没收回手，只是看着我，声音放软了些：“杨敏，我不是可怜你，也不是要施舍你。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扛。阿姨住院的事，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撑着。”
风吹过梧桐树，叶子沙沙响。我盯着他递过来的栗子，又想起ICU里还没醒的妈妈，还有自己这几天偷偷掉的眼泪。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突然就松了劲，眼眶一下子热了。我没忍住，张嘴咬过那颗栗子，甜意裹着暖意，从舌尖一直传到心里。
“你怎么知道我还爱吃这个？”我低声问，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笑了笑，眼角的疤在夕阳下晃了晃：“你以前总说，冬天吃热栗子最暖。我记着呢。”
4 真相
进口药第二天准时送到了医院，护士说手术时间也定在了周末，悬在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半截。可面对程世阳，我还是没忍住想躲——他看我的眼神太烫，让我总想起去年分手的决绝，怕自己再陷进去，最后又落得一场空。
之后几天，他没再提钱的事，只偶尔发消息问我妈妈的情况，我都捡着无关紧要的话回，尽量不跟他碰面。直到周五晚上我值夜班，刚走出办公室想接杯水，就看见楼梯间的角落里蹲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程世阳。
他背对着我，手里捧着一桶泡面，热气在昏暗的灯光下飘着。手机就放在膝盖上，屏幕亮着，我无意间扫了一眼，心却猛地揪紧——那是个招聘软件的界面，他正在浏览的职位，赫然写着“兼职护工，夜间陪护”。
“你怎么在这儿？”我走过去，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抖。
他听见我的声音，手忙脚乱地按灭手机屏幕，把泡面桶往身后藏了藏，脸上带着点慌乱：“我……我刚好路过，想着上来看看你值夜班累不累，没打扰你吧？”
“你在找兼职护工？”我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