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我爸是张国栋!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刀哥的人像是没听见一样,两个人一边一个,架住他的胳膊。
张昊拼命挣扎,却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鸡。
林薇“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一股骚臭味传来。
她吓尿了。
她爬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涕泪横流。
“阿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原谅我!放过我们吧!”
她哭得撕心裂肺,妆容花了一脸,像个女鬼。
我看着她,内心毫无波澜。
一切,都结束了。
不,是刚刚开始。
4.
张昊被拖向面包车,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和咒骂。
“陈默!你这个疯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薇抱着我的腿,还在不停地磕头。
“阿默,求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我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薇薇,别哭。”
我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妆都花了,就不好看了。”
林薇愣住了,她以为我心软了,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
“阿默,你原谅我了?”
我看着她,笑了。
“你不是得了尿毒症吗?你看,现在肾源有了,还是活的,新鲜的。”
我指了指被塞进车里的张昊。
“你应该高兴才对。”
林薇脸上的希望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恐惧。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对刀哥说。
“手脚干净点。”
刀哥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面包车绝尘而去,只留下瘫软在地、浑身发抖的林薇,和一地狼藉。
我没有管她,拖着空了一半的行李箱,走出了烂尾楼。
我在旅馆里等了两天。
这两天,我吃不下任何东西,也睡不着。
我只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过去三年和林薇的点点滴滴。
那些甜蜜的,温馨的画面,现在看来,都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笑话。
我是那个舞台上最投入的小丑。
第三天中午,刀哥的电话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满意。
“货到了,很健康。A型血,跟你一样。小子,你运气不错。”
他顿了顿,问我。
“给你移植?”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淡淡地开口。
“不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那……怎么处理?”
我笑了,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一丝疯狂。
“你不是医生吗?”
“这种医疗垃圾,当然是扔了。”
我不需要他的肾来填补我身体的空缺。
我只是要他失去。
让他也尝尝,身体里被挖走一块的滋味。
让他也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这种“我本可以,但我不要”的掌控感,才是我想要的复仇。
挂掉电话,我感觉腰上的伤口,好像不那么疼了。
心里的那个大洞,似乎也被这疯狂的快意填上了一点。
5.
张昊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