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三轮车扬起的尘土迷了他的眼。王凌天摔倒在石子路上，膝盖磕出的血渗进裤管，他却顾不上疼，只是盯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他趴在地上，像头被掏空的野兽，喉咙里发出呜咽的低吼，这五年的付出，终究成了笑话。
那天，青石峪的人都听见了农机房传来的巨响。刘老五扒着墙头往里看，只见王凌天抡着铁棍砸向收割机，铁屑混着血珠溅在他脸上，像头受伤的野兽。他砸的是收割机，也是自己愚蠢的执念。直到日头升到头顶，他才瘫坐在零件堆里，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照片 —— 那是小宝周岁时拍的全家福，林秀依偎在他身边，笑得有些勉强。
王凌天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掏出打火机。火苗舔舐着相纸，林秀的脸在火光中扭曲、卷曲，最后化为灰烬。他把灰烬撒在风里，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 他王凌天可以失去一个女人，但绝不能垮掉，尤其是在还有小宝需要他的时候。农机可以修，日子也能重新来过，只是心口那个洞，不知道要用多少个日夜才能填补。
第四章 幻梦破碎的锥心忏悔
林秀住进陈峰的公寓时，总觉得像在做梦。二十楼的落地窗能俯瞰半个县城，水晶吊灯的光映得她的蓝裙子泛着珠光。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可为什么心里总空落落的？每当夜深人静，小宝软糯的 "妈妈" 总会钻进梦里，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等我跟张敏把手续办清，就接小宝来住。" 陈峰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这话他说了不下十遍，可林秀注意到，他每次提到张敏时，眼神都会闪烁。她刻意忽略那丝不安，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相信着这个承诺。
真相败露在一个暴雨天。张敏踩着积水冲进公寓时，貂皮大衣的下摆还在滴水。她没哭没闹，只是把一沓照片摔在茶几上 —— 陈峰搂着陌生女人的，在酒吧买醉的，甚至还有和她的两个儿子在游乐园的合影。每张照片都像耳光，狠狠扇在林秀脸上。
"狐狸精，你以为他真会娶你？" 张敏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诊断书拍在照片上，"我乳腺癌晚期，他要是敢离婚，我就死在他公司门口！"
林秀这才知道，陈峰口中的 "年入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