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我的手，诚恳地说：「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毕业，见家长，本来就是我计划中的一步。」
「只是没想到，会以那样的方式开场。」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自责。
我反握住他的手：「不怪你。」
正说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我哥舒恒近乎崩溃的哭喊声。
「舒雅！你快回来！妈不行了！」
10.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妈正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脸色苍白如纸。
我爸坐在一旁，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舒恒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你总算来了！医生说妈是急火攻心，引发了心脏病！都是你！你要是早点接电话，妈会变成这样吗！」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着病床上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他们的势利和刻薄，可看到她虚弱地躺在这里，我又无法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医生怎么说？」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医生说需要尽快手术，但是手术费要三十万！」舒恒的眼圈红了，「我被公司开除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够！小雅，你……你能不能找秦默……」
他又提到了秦默。
果然，这才是他们费尽心机找到我的最终目的。
我爸也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小雅，算爸求你。救救你妈。」
我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憔悴的样子，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
秦默一直陪在我身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握着我的手。
我转头看向他，他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手术费的事，我来解决。」他开口道。
舒恒和我爸的眼睛瞬间亮了。
「但是，」秦默话锋一转，目光冷了下来，「我有两个条件。」
「别说两个，两百个都行！」舒恒急切地说。
秦默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第一，从今以后，你们不许再以任何理由骚扰舒雅。第二，这笔钱，算我借给你们的，舒恒，由你来还。」
舒恒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怎么还？」
「那是你的事。」秦默的语气不容置喙，「我会让律师拟好借款合同。你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再谈别的。」
舒恒还想说什么，被我爸一个眼神制止了。
「好，我们答应。」我爸沙哑着声音说。
秦默不再看他们，拉着我走出了病房。
「这样……真的好吗？」我有些不安。
「舒雅，这不是你的错。」秦默停下脚步，捧起我的脸，「善良要有锋芒。他们是你的家人，但他们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也许，他是对的。
无底线的纵容，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11.
手术很成功，我妈脱离了危险。
秦默说到做到，找了律师和舒恒签了三十万的借款合同，并且直接从他下一份工作的薪水里按月扣除。
舒恒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在我爸的强压下，还是签了字。
经此一事，我家里人终于消停了。
我也在学校附近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单身公寓，正式开始了我的独居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