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那是她婚姻的卖身钱？是她在这个家唯一一点能被娘家拿捏的剩余价值？
赵金枝一听就炸了，猛地推了林大壮一把：“你个老不死的！那是给小宝买房的钱！你敢动一下试试！输红眼了是吧？滚一边去！”她骂完丈夫，又立刻转向王翠花，变脸速度快得惊人：“亲家母，你别听他胡咧咧！那钱肯定是给小宝的！一分不能少！不过……眼下爽子生了，这营养费、月子钱……您看是不是……”
王翠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呵”了一声，指着床上无声流泪的林爽：“营养费？月子钱？给她？给这个生了赔钱货的东西？我还没找你们家退彩礼呢！浪费我儿子一颗好种！”
她刻薄的目光扫过林爽苍白的脸：“我告诉你林爽，月子你自己想办法！我妈当年生完我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就你金贵？还想人伺候？没让你现在起来给我洗衣服做饭就不错了！”
一直玩手机的李伟终于抬了抬头，眉头皱着，似乎嫌太吵了。他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林爽的耳朵里：“妈，少说两句吧。烦死了……就知道哭，有什么用。”
“嗡”的一声，林爽只觉得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所有的声音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婆婆的恶毒，母亲的算计，父亲的贪婪，丈夫的冷漠，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将她紧紧缠绕。
她看着那一张张喋喋不休、充满算计和厌恶的嘴脸，看着角落里那个仿佛事不关己的丈夫，再看向一旁婴儿车里一无所知、安静睡着的女儿。
一股极致的冰冷和滚烫的愤怒，前所未有地席卷了她全身。
她忽然扯了扯嘴角，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和彻悟。
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干裂的嘴唇翕动，用一种平静得可怕的语气，打断了所有人的表演。
“说完了吗？”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这个眼神冰冷的女人。
林爽的目光逐一扫过他们，最后定格在婆婆王翠花那张写满刻薄的脸上。
“说完了，”她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度，“就都给我——”
“滚出去。”
第二章：疯批初现！鸡汤泼你一脸！
病房里死寂了足足有三秒。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难以置信地瞪着床上那个刚刚生产完、脸色苍白却眼神冰冷的女人。
“你……你说什么？”婆婆王翠花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掀翻房顶，“林爽！你反了天了！你敢让我滚？！”
母亲赵金枝也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冲上来就想拧林爽的胳膊：“你个死丫头！胡咧咧什么！刚生完孩子就作妖！还不快给亲家母道歉！”
林爽猛地一抬手，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直接打开了赵金枝的手。她目光扫过赵金枝，又看向王翠花，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更深了。
“道歉？”她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我道什么歉？道歉我没给你们老李家生出个继承皇位的太子？道歉我没让我那好弟弟立刻拿着我的卖身钱去买房？还是道歉我没赶紧去死，好给你们腾地方再娶一个能生儿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