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她盛了一碗汤。
“妈。”她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哑。
母亲的手顿了一下，勺子磕在锅沿上发出一声轻响。
“最近您辛苦了”
母亲没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林知夏低头扒拉着米饭，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一下一下，像是要把它们戳碎。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一起看完电影回家，路灯下顾沉舟笑着说：“你穿这件裙子真好看。”那时候他的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搂。
可现在呢？
她张了张嘴，想打个字，又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你爸让我问，沉舟要不要一起来吃饺子？”电话里母亲的声音突然浮现在脑海里，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最近很忙。”
“……他最近真的很忙吗？”她低声问。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继续吃饭。窗外的雨还在下，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天际。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八点了。
“我去书房整理点东西。”她站起来，拿起书包。
母亲点点头，没说什么。
她的眼眶有点热，但眼泪没掉下来。
她翻开书，照片还夹在里面。那是他们去年拍的，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樱花树下，顾沉舟撑着伞站在她身边，伞面完全偏向她那边。
她伸手摸了摸照片边缘，指尖碰到一个凸起的地方。她翻过纸页，发现那支钢笔掉在了里面。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照片。
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她吓了一跳，差点把照片弄掉在地上。她低头一看，是苏晚晴发来的信息。
“你不在的时候，沉舟轻松多了。”
她的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急促。
紧接着，第二条：
“你知道吗？他最近常常一个人去老城区，说那里很安静。”
她猛地合上手机，胸口起伏，仿佛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打开手机，试图联系顾沉舟，依旧无人接听。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经被抛弃。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以前的画面。
可现在呢？连一句完整的解释都没有。
她睁开眼，看着书桌上的照片。照片里的顾沉舟笑得很温柔，而此刻的他，是不是也在某个地方，和别人说笑？
她伸手去拿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自动转进了语音留言。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无言。
这时，母亲走了进来。
“我看你一直没回房，出来看看。”母亲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喝点牛奶，早点睡吧。”
林知夏接过杯子，点了点头：“谢谢妈。”
母亲没走，站在门口看着她，欲言又止。
“妈，你想说什么？”她问。
母亲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知夏，你有没有想过……先分开一段时间？”
林知夏的手一抖，牛奶溅出了一点。
“妈！”她抬头打断她，“我不想听这些。”
母亲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终究没再多说，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林知夏看着母亲离开，关上门，坐回床上。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还在。想：“真的该离开他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