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再通传一次，”她松开李德全的衣袖，声音平静得可怕，“就说沈清辞愿以性命担保，沈家绝无谋逆之心，只求陛下彻查此案。若查出来沈家真有反心，我沈清辞甘愿凌迟处死，绝不皱眉。”
李德全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娘娘，陛下说了，您要是再不走，就把东宫所有的人都拉出来，陪着您一起受冻。晚翠姑娘身子弱，要是冻出个三长两短，您身边可就真没人了。”
沈清辞回头看了一眼晚翠，女孩已经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死死抱着狐裘，不肯离开。她心里一软，终究还是妥协了。
“好，我走。”她缓缓站起身，膝盖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刚一站起来，便踉跄了一下，幸好晚翠及时扶住了她。
就在这时，养心殿的正门突然开了，萧景渊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龙袍，牵着苏怜月的手，走了出来。苏怜月穿着一身粉色宫装，头上戴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衬得她肌肤胜雪，笑容温婉。
两人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辞，像一对璧人，而她，就是那个多余的笑话。
“清辞，”萧景渊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你这又是何苦？沈家的事，朕已经定了，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定了？”沈清辞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凭苏怜月的一面之词，凭几张伪造的书信，你就定了沈家满门的罪？萧景渊，你忘了当年雁门关是谁救的你？忘了是谁倾尽镇国公府的财力，帮你夺嫡？忘了你说过要许我一生安稳？”
萧景渊的眉头皱了皱，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朕是皇帝，要考虑的是天下苍生，不是儿女情长。沈家手握重兵，功高震主，朕若不除，恐生后患。”
“功高震主？”沈清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父亲为大启征战半生，身上的伤疤比你的年纪都多！我兄长驻守边关，连家都回不了几次！他们怎么就功高震主了？萧景渊，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是不是早就想铲除沈家，好巩固你的皇权？”
“放肆！”萧景渊突然怒喝一声，声音里带着帝王的威严，“沈清辞，你别给脸不要脸！朕留你一命，已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朕不客气！”
苏怜月适时地拉了拉萧景渊的衣袖，柔声说道：“陛下，您别生气，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臣妾相信，姐姐也是明白陛下的苦心的。”她说着，看向沈清辞，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又几分挑衅，“姐姐，陛下也是为了大启的江山社稷，你就别再怨陛下了。”
沈清辞看着苏怜月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一阵恶心。她猛地冲上前，想要抓住苏怜月，却被侍卫拦住了。
“萧景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她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沈清辞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我沈家满门忠烈，却落得这般下场，你会遭天谴的！”
萧景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里是冰冷的杀意：“把皇后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探视！”
侍卫上前，架起沈清辞。她挣扎着，回头望着萧景渊，眼里是无尽的恨意：“萧景渊，我沈清辞就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