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人声：“林小满！看着我！”
她费力地抬头，看见江熠站在跑道内侧，正跟着她的速度往前跑。他没穿校服，白色的卫衣在秋风里格外显眼，眼神亮得像淬了光：“别往下看，看着我！调整呼吸，三步一呼，三步一吸——对，就是这样！”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林小满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节奏调整呼吸，脚步似乎也轻快了些。跑到最后一圈时，她几乎是凭着意志力在撑，江熠突然加快脚步跑到她前面一点，侧过头冲她笑：“加油啊，终点线就在前面了！你超厉害的，比我想象中能跑多了！”
那笑容太晃眼，林小满像是突然被注入了力气，闭着眼冲过了终点线。下一秒就被人稳稳扶住，熟悉的皂角味裹着温热的气息笼罩下来：“没事吧？慢点喘。”
江熠半蹲在她面前，手里拿着瓶拧开的温水，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顺气。周围同学的起哄声好像隔了层棉花，林小满只听见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和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跑、跑下来了……”她晕乎乎地说，脸颊贴在他的卫衣袖子上，能感受到布料下温热的皮肤。
“嗯，你超棒的。”江熠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递水给她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嘴唇，两人都顿了一下，他耳尖红了红，赶紧移开视线，“去那边歇歇，我给你买了巧克力。”
那天的巧克力是黑巧，微苦的味道里却透着回甘，像极了他眼里藏不住的温柔。
冬天来得猝不及防，林小满上课总爱走神盯着窗外的雪，手指在草稿纸上画小雪花。江熠发现后，第二天就从家里带了个小小的暖手宝，充电后塞进她手里：“别总把手露在外面，会冻僵的。”
暖手宝是兔子形状的，软乎乎的，揣在手里暖烘烘的。林小满偷偷掀开一点看，发现兔子耳朵上还缝着个小小的“熠”字，大概是他自己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却可爱得让人心里发软。
平安夜那天，班里流行互送苹果。林小满攒了晚自习前的时间，去学校门口的精品店挑了个最大最红的苹果，用金色的包装纸包了三层，还系了个蝴蝶结，犹豫了好久才在放学时塞给江熠。
“平安夜快乐。”她低着头，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江熠接过苹果，眼睛亮得惊人，反手从书包里拿出个盒子递给她：“给你的。”
盒子打开，里面是个水晶球，底座是两只依偎着的小熊，一只是浅棕色，脖子上系着和她书包上一样的星星挂件；另一只是深棕色，戴着和他常穿的卫衣同款的帽子。轻轻一晃，水晶球里飘起银色的“雪花”，还会发出细碎的音乐声。
“我挑了好久，”江熠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这个小熊……很像我们。”
林小满抱着水晶球，感觉眼眶有点热。那天晚上，她把水晶球放在床头，看了好久才睡着，梦里都是飘着雪花的水晶球，和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开春后的春游，全班去郊外爬山。林小满穿的运动鞋不太合脚，没走多久就磨破了脚后跟，每走一步都疼得皱眉。江熠发现她落在后面，二话不说就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