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朝中立后的呼声越来越高。赵衍压力倍增,来我这里的次数也多了,有时什么也不做,只是发呆。
“知微,若朕立后,你会如何?”某夜他又问起这个问题。
我正剥橘子,分他一半:“给你送份大礼,然后继续当我的逍遥才人呗。”
赵衍默默吃橘子,忽然说:“朕昨日梦到小时候,你为了帮朕偷先帝的折子,从树上摔下来。”
我笑出声:“那不是为了偷折子,是为了掏鸟窝给你庆生。结果鸟窝是空的,我摔断胳膊,你还哭鼻子了呢。”
“朕没哭!”
“哭了,眼泪汪汪的,说‘知微你不要死’。”我学他当年的娃娃音。
赵衍耳根通红,来捂我的嘴。我笑着躲开,二人闹作一团,一如少年时。
笑闹间,赵衍忽然停下,看着我,眼神复杂:“知微,这十年...”
“陛下!”太监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边关急报!”
赵衍神色一凛,瞬间变回那个威严的帝王。他起身整理衣袍,大步离去。
我看着他背影,心里莫名空了一块。
边关告急,戎族入侵,连下三城。赵衍连日召集大臣议事,眼下一片乌青。
我炖了参汤送去御书房,见他正对着地图发愁。
“情况很糟?”我问。
赵衍揉着眉心:“戎族这次来势汹汹,朝中...主和派占多数。”
我蹙眉。当朝重文轻武,多年无战事,武将式微,主和也是无奈。
“林致远主战。”赵衍忽然说,“他请命督军。”
我惊讶:“文官督军?这不是儿戏吗?”
“他不同。”赵衍目光深沉,“知微,有些事朕现在不能告诉你,但相信朕,林致远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总觉得赵衍有事瞒我。
三日后,林致远果然被任命为督军,即日启程赴边关。临行前,他来向我辞行。
“才人不必远送。”他仍是那般清冷模样,眼中却有暖意。
我递上一个护身符:“家庙求的,保平安。”
林致远接过,指尖相触时,他轻声说:“才人可知,陛下为何让我常来见你?”
我一怔:“不是说以文会友吗?”
他微笑摇头:“陛下说,才人是宫中最可信之人,让我多多请教。”顿了顿,又道,“才人,无论发生什么,请相信陛下。”
我心中疑窦丛生,还待再问,他已行礼告辞。
林致远走后,赵衍更忙了,我时常几日见不到他一面。后宫却不安生,王贵妃和赵昭仪斗得越发厉害,都想着趁立后前压下对方。
某日请安时,王贵妃突然发难:“李才人,你与那林状元近日走得颇近啊?一个外臣,时常出入后宫,成何体统?”
我淡定喝茶:“林大人是奉旨入宫,贵妃娘娘若有疑问,可去问皇上。”
赵昭仪帮腔:“奉旨入宫也不能总往才人住处跑吧?瓜田李下,该避嫌才是。”
我放下茶盏,露出“人淡如菊”的微笑:“二位娘娘多虑了。清者自清。”
王贵妃冷笑:“好个清者自清!本宫可是听说,林状元离京前,独独去了你那里辞行!”
我正欲反驳,外头忽然传报:“皇上驾到!”
赵衍大步流星走进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