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场声脆响，打火机脱手。
“轰——”
一簇火苗窜起，疯狂蔓延，窗帘、沙发、地毯……
“着火了！！！”
“快跑啊！！”
“救命！”
尖叫声、哭喊声瞬间炸开。
热浪模糊了他们的脸，我却唯独看得最清！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挤开慌乱的人群，冲出了那道地狱之门。
夜色很美，身后是冲天火光和警报声。
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要让你们这群人渣付出代价！
警察很快到了。
我双手捧着一次性杯子，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装的。
“你好，我们问的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我点点头，坐在审讯室。
“你身上的伤是不是他们弄的？”
“我不知道……我好害怕……”
我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伤我早就习惯了。我低着头，肩膀缩着，一副受害者模样。
他们又询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最终确认我在此事件中更大可能是不幸卷入的受害者，他们信了，我的一身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离开了那里，抬头看，我与世界格格不入。
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出租屋。我径直走向火车站，用仅剩的钱买了张车票。
去出生的地方。
03
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冰冷刺骨。泥土路依旧如此，雨水混着土，打湿了我的裤脚，冰冷的贴在皮肤上。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村子更破了，死气沉沉。”
村口那棵老槐树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撑着一把破伞。
是郭爷爷，他更老了。
手抖的厉害，雨水顺着皱纹往下淌。
他眯着眼看了我好久，那双浑浊的眼里瞬间有了光。
“妮…妮妮……是妮妮回来了吗？”
心脏瞬间被揪住般，呼吸喘不过气。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点点头。
雨水混着可能存在的眼泪，一起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他抖着手，要把伞挪到我头上。
“回来好……回来好……”
“嗯……”
“你奶奶……病的重哩……快，快要不行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苍老。
我知道。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朝着那个家走去，每一步都走在碎玻璃上。
04
弟弟是个寄宿生刚开学，一个月回家一次。
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门，一股潮湿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咳咳……是…是孙子回来了吗？”
屋里传来沧桑的声音，我轻蔑一笑。
“是我。”
我走过去。
她躺在床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眼窝深陷。
看到我，浑浊的眼睛动了动，颤巍巍伸出手。
我知道，她又要打我，可却没有。
“妮，妮子......”
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躺在床上，像条蛆虫一样扭动，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