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奶奶......对不住你......”
我从小被打惯了，没见过她这样，心里似乎泛起一丝波澜。可瞬间平静。
“妮弟弟......才是根，以后......是要娶媳妇的......”
“你得帮衬......晓得不......你得.......帮......”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那床头的药罐子，我冷冷看着她，抬手打掉没贴标的药。
“药，药......”
“贱…贱人！”
“砰”关上门。
我转身进了厕所，依旧脏乱，好在有个水管。
冲洗一把脸，出了门。
我摸索着来到父母家，开门的父亲一愣，随即皱下眉头。
“赔钱货！你竟然还敢偷偷跑回来。”
一个女人从里屋出来，是我母亲。
她打量着我，眼神是在评估一件商品，尖着声音：
“呦，回来好啊，长这么大也不容易，进屋吧。”
反常的母亲不用想也知道，又在给我物色下家了。
“妮妮啊，是妈妈对不住你……”
她拉着我的手，脸色狰狞。
一模一样的话术。
“…但……但…你是女娃，命…命就得这样……”
“家里难…你…你得帮衬……”
我直犯恶心。
我抽回手，她也不演了。
“现在你爸和我吃不起饭了，今天晚上就把你送走。”
她起身朝大堂走去，拿起老旧的手机拨了号。
“诶呦～不少不少，一万正好。”
“我们也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这不，还好留了你的电话。”
“......”
我把篮子里的剪刀藏了起来，等待时机。
……
咚—咚—咚—
熟悉的声音仿佛回到了我五岁那年。
“来了来了。”
“这赔钱货坐那里一动不动，不会是傻了吧。”
“诶呀你，别管那么多了，幸亏当时留下这个电话，不然咱俩都活不下去了。”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还好我记得留号码。”
……
来的人不是当年的那个男人，而是陌生面孔。
“八百，行我就立刻给钱，不行就当我没来过。”
男人捂的严实，看不清楚。
父亲听见这个数字一气之下拽着男人的衣领。
“什么？！你耍我们啊！”
男人丝毫不慌，使劲儿推开他，又踹了一脚。
“你没资格谈条件，做我们这一行的，给你啥你要啥！”
“我去你的！”
俩人厮打起来，意料之中。
我从里屋出来，假装和母亲一样劝架，甩开袖子，剪刀落在地上。
咣当—
三人纷纷看向我，我撤出他们的修罗场。
男人迅速捡起剪刀，放出狠话。
“你过来试试，我捅死你！”
父亲不甘示弱，伸着脖子，歪着头。
“来！你来！”
母亲看见男人兜里即将掉落的现金，眼睛发亮。伸手抢了过来。
男人伸出拿着剪刀的手划了过去，阻止母亲动作。
血液喷洒在空中，溅了母亲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