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破店啊?开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赚到钱?”
我叼着烟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眼前这家连招牌都褪了色的“未来商店”。
玻璃门上贴着“转让”两个大字,已经泛黄卷边。
手机突然震动,是我那便宜姐夫打来的。
电话那头唾沫星子几乎要穿透听筒:“周默!你小子又死哪儿去了?
赶紧滚回来给你姐道歉!她为你那破事哭一上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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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机拿远了些,等那边吼完了才慢悠悠回话:
“姐夫,我姐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就你那点工资,连个包都给她买不起,还好意思叫我回去?”
“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睡天桥去了!
现在让你去我公司当个保安委屈你了?非得去搞什么破写作!”
我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把他拉黑。烟屁股烫到手,我猛地甩开,一脚踩灭。
玻璃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一个系着围裙的老头探出头来:
“小伙子,蹲我门口半天了,是想要店面?”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看看而已,这地段狗都不来。”
老头也不恼,笑呵呵地招手:“进来喝杯茶?反正也没生意。”
店里比外面看着还破。货架上摆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一个像遥控器的玩意标着“情绪调节器”,还有个眼镜写着“谎言识别镜”。
最离谱的是个马桶刷,标签赫然印着“记忆清除器”。
我忍不住嗤笑:“大爷,您这些玩意儿蒙人的吧?”
老头慢条斯理地泡着茶:“怎么说呢,东西是真是假,得看用在什么人手里。比如这个。”
他拿起那个“情绪调节器”,“要是给家暴男用上,能救一家人。”
我挑眉:“这么神?多少钱一个?”
“不要钱,”老头给我倒了杯茶,“租我这店面,这些东西随你用。”
我差点被茶水呛到:“您这店月租多少?”
老头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我试探着问。
老头摇头。
“一万?疯了吧!这破地方!”
“一百,”老头说,“押一付一。”
我愣在那,上下打量他:“老爷子,您没老年痴呆吧?”
他笑着指指墙上的钟:“现在三点十分,你去二中后门的小巷子,能救个孩子。”
我将信将疑,但实在太闲,干脆真往二中溜达。
还没到后门就听见哭喊声,几个混混正围着一个瘦弱男生抢钱。
“我去,真邪门。”我嘀咕一句,还是吼了一嗓子,“干嘛呢!我报警了!”
混混们骂骂咧咧地跑了。我走过去拉起那男孩,他校服上都是脚印,眼镜碎了一半。
“谢谢叔叔......”他哆嗦着说。
我看着他捡起破眼镜心疼的样子,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
“拿着,”我抽出三张钞票塞他手里,“配个眼镜,剩下的买点吃的。”
男孩愣愣地看着钱,突然大哭起来:“他们...他们抢了我妈给我的午饭钱...我不敢回家要...”
我心里莫名一酸:“行了,以后绕道走。再被堵就大声喊救命,不丢人。”
回到店里,老头还在慢悠悠擦杯子。
“神了啊老爷子,”我一屁股坐下,“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