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在乎了。
╮(╯∀╰)╭
回到冷清的院子,我吩咐春熙紧闭院门,任何人来都不见。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婆母身边得力的妈妈就来了,语气焦急地传达着婆母的“关心”和“劝诫”,无非是让我顾全大局,不要任性妄为,惹侯爷生气。
我隔着门,声音平静无波:“回复母亲,儿媳心意已决。并非任性,只是实在无法再碍侯爷和表妹的眼。若母亲怜惜,便请劝侯爷早日写下和离书,全了彼此颜面。”
那妈妈悻悻而去。
紧接着,萧仁的怒吼声在院门外响起,伴随着拍打门板的声音,威胁、怒骂,甚至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
我充耳不闻,只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我的嫁妆单子。
直到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夜色笼罩。
我点起灯烛,坐在书案前。心口那块冰封了五年的地方,此刻却像有一团火在烧,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涅槃般的清醒和决绝。
五年委屈求全,换不来半分怜惜。既然他们视我如草芥,那我便让他们看看,草芥燃烧起来,也能燎原。
我铺开宣纸,研墨,提笔。
第一封信,是写给我那位官居吏部尚书、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的父亲。信中不再有丝毫委屈抱怨,只有冷静的陈述和明确的请求——女儿欲求和离,望父亲相助,查一人:林楚楚及其父林远道。
萧珩将她保护得极好,关于她的底细,我知之甚少。但直觉告诉我,能养出如此女儿,其父定然不会干干净净。而只要有了蛛丝马迹,以我父亲的手段……
第二封信,是写给我幼时的手帕交,如今已嫁入皇家,成为一位颇受圣上敬重的亲王正妃。信中只叙旧情,顺便“不经意”地提及永昌侯府表妹的“单纯柔弱”与侯爷的“深情”,以及我这位正妻的“贤良退让”。
第三封……
烛火摇曳,映着我毫无表情的侧脸。
萧仁,林楚楚,你们不是情比金坚吗?不是视我如无物吗?
好得很。
这侯夫人之位,我可以不要。
但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和痛苦,你们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和离?那太便宜你们了。
我要你们眼睁睁看着,你们最在乎的东西,一样一样,在我脚下粉碎。
夜还很长。
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院门外的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远处更夫模糊的打更声。烛火在灯罩里轻轻跳动,将我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冰冷的墙壁上。
春熙轻手轻脚地端来一碗热粥,眼圈还是红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扬眉吐气的兴奋:“夫人,您一天没好好用饭了,喝点粥暖暖胃。外头……侯爷好像走了。”
我放下笔,将写好的三封信仔细封好,火漆烙上我独有的印鉴——一只翩然欲飞的青鸟,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寓意脱离囚笼,自由高飞。
“不是好像,是确实走了。”我接过粥碗,温度透过瓷壁暖着冰凉的手指,“他那般骄傲的人,在我这里吃了闭门羹,岂会一直自降身份地纠缠不休。”
春熙还是有些担忧:“可是夫人,侯爷他……他真的会答应和离吗?还有老夫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