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办公室，他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叨叨城南项目，我假装认真听，手在桌下悄悄按开录音笔——笔身由我亲自设计，伪装成普通钢笔，续航七十二小时。
走廊里那些窥探的目光依旧如影随形。我低着头，快步走向电梯间，眼角还挂着未干泪痕。
电梯门在面前缓缓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人。
顾晓曼。
她靠在轿厢壁上，酒红色西装衬得她气场全开。我脚步未停，径直走进去，按下设计中心所在楼层。电梯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面一切。数字缓缓跳动，红色光映着沉默。
就在电梯即将到达我办公室楼层前一秒，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冰冷：“林大设计师，我哥玩死白若用了整整三年，你猜你能活几个月？”
我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抬头冲她笑，声音轻却清晰：“不如......赌一把，你哥先死？”
她挑了挑眉，没再说话。电梯门打开一瞬间，她嗤笑了一声。
我没回头，脚步平稳地走向设计部——顾承泽，顾建业…… 所有伤害过白若的人。这盘棋我布了三年，该收网了。
2 第一次家暴
城南项目竞标结果出来那天，顾承泽拎着半瓶红酒，踉跄着撞开公寓门。——这公寓是他为 “小三” 租的，没装监控。
“砰！”
酒瓶被他狠狠砸在地上！“废物！一群废物！”他嘶吼着，“顾晓曼那个贱人！她凭什么？！还有你！都是你！要不是你白天那些破事让我分心，让我在董事面前丢脸，我怎么会输？！”
深红色酒液混着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我故意 “嘶” 了一声往后缩。
没有丝毫预兆，巴掌伴随着风声狠狠朝我扇来，我踉跄着后退一步，肩膀重重撞在墙上。
咚！
一声闷响，衬衫护肩垫卸了部分力，巨大冲击力依然让我痛苦地闷哼一声，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跌坐在厚厚地毯上。把头埋得更低——领口别着微型摄像头，正对他狰狞的脸。
“疼……” 我细声细气求饶，余光看见他眼底的得意。他果然觉得，我跟杨雪、白若一样，是能被他打服的软柿子。
没等我缓过神，就见他蹲下来抱住我，声音哽咽：“对不起…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压力太大了…太害怕了…你不知道…城南项目对我有多重要…顾晓曼她…还有爷爷…”
他抬起头，紧紧盯着我“晚晚，你帮帮我…城南二期…我们一定要把主导权抢回来！只有你能帮我了！设计…你的设计是最好的！晚晚…答应我，帮帮我…”
我伸手抚摸着他英俊的脸，指尖传来坚硬胡茬的扎感，心如堕寒潭。若若当年，是否也一次次的被迫原谅？压下翻涌的情绪，脸上切换成混杂着恐惧、心疼、无奈地表情，声音带着 “委屈”：“嗯…承泽…别怕…我懂你。二期方案我改，一定能赢。”
我慢慢凑近，忽视扑面而来的酒臭味，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相信我”。
他满意地捏了捏我的脸，转身去浴室。我迅速取下摄像头，把视频导进加密 U 盘——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家暴，也是第一份 “暴力证据”。
夜深了，我靠在沙发上，想起八岁那年。大孩子抢我馒头，白若冲出来护着我，自己挨了好几下。晚上她从枕头底下摸出半个馒头塞给我，眼睛亮晶晶的：“晚晚，等我们长大，离开这里，一定要有一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特别特别温暖安全的小家！谁也不能欺负我们！我们要一起做好多好多漂亮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