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山村猎手张老
我的老家在云南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山村,这里植被丰富,各种野生动物络绎不绝,色彩鲜艳的野鸡时常从树林穿越,野猪明目张胆跑到庄稼地拱食,要是运气好,调皮野鹿也能见到。
村里人茶余饭后喜欢上山打猎,我的小爷爷就是村里打猎能手之一!
小爷爷姓张,在家排行老七,故得名张老七,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我家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人迹罕至的小山村,人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见面总是哥长哥短,叔前叔后,久而久之就彼此默许亲戚。
小爷爷出生于1954年,只比我爸爸大十岁,村里辈分分明,他和爷爷一个辈,就堂而皇之成了我的小爷爷。
小爷爷是个有趣而神秘的人,身高不足一米七,眼睛深邃略显机灵,经常喝醉酒以至于走路总是摇摆不定,乍看一眼生怕他会突然摔倒,皮肤黝黑总喜欢剪个小平头。据他所说是懒得清洗,不过小平头看起来却精神了些许。
小爷爷总喜欢上山打猎,野猪、野鸡一周可以吃三四次,蛇肉也时常有,要是运气好,还能偶尔吃到美味的野鹿肉,肉质滑嫩鲜美而不腻,红烧黄焖或烧烤,吃起来都是美味至极。
我小时候调皮捣蛋又好吃,自然而然成为了小爷爷家的常客,他也总是对我关怀备至。不管野猪还是野鹿,总会把最好的里脊肉留给我吃,有时候还让我爸妈也跟着沾光。
偶尔有三三两两年龄稍大的小孩欺负我,小爷爷就会用家里没装子弹的猎枪(我们村距离乡镇有45公里土路,除了以前挖矿时期有外来人员之外,平时很少有来的人,政府管理疏松,2000年以前很多家里都有火药枪、气枪甚至半自动、全自动步枪,大家一般都用来打猎,从来也没有伤过人,2000年以后国家陆续管控,村里枪支才被没收)吓唬他们,几个调皮的孩子就只能一窝蜂散去。
有时候也有家长会找小爷爷叫他不要吓唬小朋友,这时小爷爷总是笑眯眯地耐心解释,然后留下来者在家吃野味。几个人总要喝得烂醉,走路一摇一晃,才会不甘心地纷纷被老婆带回家。
看着他们一个个安全离去,小爷爷也就心满意足地睡去!
我喜欢去小爷爷家玩,除了有好吃的,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喜欢讲故事,讲各种神神叨叨的事情。
小时候不明就里,总会被吓得躲在小爷爷怀里打哆嗦,离家只有一百米不到,也依然要小爷爷抱着送回家,生怕在半路走着走着就会遇到他嘴里所说的妖魔鬼怪。
2 野猪惊魂夜
有一次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记忆深刻,一直到今天也没有忘记: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已经十点多,小爷爷喝了一杯二锅头,带着前往他家约他打猎的爷爷背上火药枪往深山老林走去。
几天前他们两人发现一群野猪,把小爷爷家种的玉米吃完了,经过几天的寻找研究,他们终于摸清野猪栖息地。
这天晚上,他们打算将野猪一举拿下带回家当下酒菜,两个人有说有笑来到接近野猪栖息地100米不到的地方。
他们明显能够感觉到野猪的喘息声,就犹如有人睡着时不断重复的鼾声;两个人停止了交谈,把枪从背上取下,用手握起来瞄着前方,小步移动挨近野猪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