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这美国佬的飞机大炮这么厉害，咱们能守住吗？”一个年轻战士问道。
李长顺哼了一声：“红军长征时，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天上还有蒋介石的飞机，不比这困难？最后还不是走到了陕北？放心吧，美国佬怕死，咱们不怕！”
话虽如此，但当美军的重炮开始试射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11月25日拂晓，美军进攻开始。首先是半小时的炮火准备，上百门火炮向飞虎山倾泻钢铁。整个山头被炸得面目全非，许多工事被摧毁，树木燃起大火。
炮击结束后，美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开始进攻。他们以为经过如此猛烈的炮击，山上不可能再有活人，于是大摇大摆地向山上推进。
当美军进入有效射程后，中国军队的阵地上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毫无防备的美军顿时倒下一片，余下的慌忙后撤。
第一次进攻被打退后，美军调整战术。飞机和大炮继续狂轰滥炸，有时一轮炮击就持续数小时。
阵地上，战士们承受着巨大压力。张小满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好几次被震落的泥土半埋住。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四川籍小战士被直接命中，什么都没留下。
“龟儿子的！有本事上来跟老子拼刺刀！”一个老兵对着山下怒吼，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那个四川兵是他老乡，昨天还一起分吃过一个冻土豆。
美军改变了进攻策略，集中兵力攻击一点。他们选择了东侧山腰作为突破口——正是张小满所在的阵地。
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被打退，但防守方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弹药所剩无几，许多人只剩下刺刀和几颗手榴弹。
第三天，李长顺负伤了。一块弹片击中他的大腿，鲜血如注。张小满急忙为他包扎。
“班长，我背你去救护所吧！”
“放屁！”李长顺脸色苍白，却仍然强硬，“轻伤不下火线！给我拿几个手榴弹来！”
这时，美军又一轮进攻开始。这次他们投入了更多兵力，志在必得。
阵地上的枪声逐渐稀疏——弹药快打光了。
“同志们！准备白刃战！”排长高声喊道，率先上好刺刀。
美军似乎察觉到守军弹药耗尽，大胆地向山上冲来。
突然，李长顺挣扎着站起来，怀里抱着整整一捆手榴弹。
“小满！帮我一下！”
张小满瞬间明白了班长的意图，眼泪夺眶而出：“班长！不要！”
“哭什么！”李长顺呵斥道，“记住咱们的誓言：保家卫国！告诉我老娘，她儿子没给她丢人！”
说完，李长顺拉响导火索，纵身滚向下冲来的美军队伍。
“班长！”张小满嘶声哭喊。
轰隆一声巨响，硝烟弥漫。进攻的美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自杀式攻击惊呆了，慌乱后撤。
阵地上活着的战士们都看到了这一幕。没有时间悲伤，只有更深的仇恨和更坚定的决心。
“为班长报仇！”有人高喊。
“报仇！”怒吼声响彻山头。
战士们拿起最后武器，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增援部队终于赶到了！生力军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美军进攻被彻底打退。
战斗结束后，张小满在爆炸现场寻找，只找到李长顺那被炸得变形的军用水壶。他小心地擦去上面的泥土和血迹，紧紧攥在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