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将把它，变成他柳家和我那“好妻子”柳如烟的……葬礼。
第四章 盛宴
发布会定在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里，我表现得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傻子”。
我每天准时去工地“视察”，然后对着那些豆腐渣工程，提出一些不痛不痒的“整改意见”。
我在各种需要我签字的文件上，毫不犹豫地签下我的名字，仿佛真的对那些致命的条款视而不见。
我的“合作”，让柳建国和林文博对我彻底放下了戒心。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被献祭的祭品，充满了怜悯和嘲弄。
柳如烟对我的态度，也愈发地“温柔体贴”。
她会算准了我下班的时间，做好一桌我爱吃的菜。会在我“辛苦工作”后，为我按摩放松。
每一次，当她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在我身上游走时，我都会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但我都忍了下来。
我甚至会反过来抱着她，说着那些曾经发自肺腑，如今却只剩下讽刺的甜言蜜语。
我们就像一对最恩爱的夫妻，演着最后一场虚假的对手戏。
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柳如烟对我，是否真的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真情。
直到有一次。
那天深夜，我被一阵压抑的哭声惊醒。
是柳如烟。
她背对着我，身体蜷缩着，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没有动。
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文博的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很不耐烦。
“如烟，这都几点了？又怎么了？”
“文博……”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不安，“我……我做噩梦了。我梦见观澜国际的楼倒了，死了好多人……展昭被警察抓走了，他一直在回头看我，眼神……好吓人……”
“有病吧你！”林文博没好气地骂道，“事情还没发生，你就自己吓自己！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事天衣无缝！所有的责任人都是展昭，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可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文博，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缺德了？展昭他……他对我真的很好……”
“好？”林文博冷笑起来，“他对你好，能给你什么？他一个破设计师，一年累死累活才赚多少钱？能给你买爱马仕的包吗？能让你住进香榭里湾的别墅吗？是我！是我林文博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柳如烟，你给我听清楚了，现在是关键时期，收起你那点可笑的圣母心！要是敢误了我和你爸的大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了。
黑暗中，我听到了柳如烟更加绝望的啜泣声。
原来，她不是没有良知。
她只是在良知和欲望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她为即将到来的罪恶感到恐惧，却从未想过要回头。
她对我，或许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愧疚。
但这愧疚，廉价得就像路边的垃圾，被林文博的一声呵斥，就轻易地吹散了。
那一刻，我心中对她最后的一丝怜悯，也彻底消失了。
你不是想要荣华富贵吗？
好，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与你的荣华富贵，一起被埋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