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门开了。
柳如烟和王丽芬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完美无瑕的笑容，仿佛刚才那段恶毒的对话，只是一场幻觉。
“没什么，就跟我妈说，你对我有多好，让她放心呢。”柳如烟走过来，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头亲昵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她的身上，还是我最喜欢的茉莉花香水的味道。
可这一刻，这股味道却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傻瓜，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我柔声说着，手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剧烈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
王丽芬也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手背：“展昭啊，如烟能嫁给你，是我们柳家最大的福气。以后，你爸公司那边，你可要多帮衬着点。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好一个“一家人”！
我在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诚恳模样：“妈，您说这话就见外了。爸的公司就是我的公司，只要有我能出力的，我万死不辞。”
听到我的“保证”，她们母女俩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
那眼神里的贪婪和算计，在灯光下，显得如此的刺眼。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王丽芬笑得更开心了。
宾客们围了上来，唱起了生日歌。
柳如烟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对着蛋糕许愿。
她在许什么愿？
是许愿我早日签下那份卖身契，早日被送进监狱，好让她跟那个叫林文博的男人双宿双飞吗？
我看着她那张清纯动人的脸，心中没有了半分爱意，只剩下彻骨的寒冷和滔天的恨意。
蜡烛吹灭，灯光亮起。
我拿起刀，将那块精心制作的蛋糕，狠狠地切了下去。
就好像，在切割我们这段虚伪、肮脏的婚姻。
第二章 伪装
生日宴结束后，我们回到了那个我曾经以为是避风港，如今看来却是屠宰场的家。
柳如烟似乎对我今天的“懂事”非常满意，一路上都显得格外殷勤。
她帮我脱下外套，又去浴室给我放好了热水，举手投足间，还是那个完美的贤妻。
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了那段对话，我恐怕会一直沉浸在她编织的这场甜蜜梦境里，直到粉身碎骨。
“老公，今天累了吧？快去泡个澡，解解乏。”她从背后抱住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转过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多美的一张脸啊。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我曾经无数次地感谢上天，让我能娶到这样的绝色佳人。
可现在，我只觉得这张美丽的皮囊下，包裹着一颗蛇蝎般恶毒的心。
“如烟，”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完美的生日。”
“傻瓜，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她在我手心蹭了蹭，像一只温顺的猫。
我的指尖，却在她光滑的皮肤下，感受到了一丝冰冷的战栗。
我笑了笑，把手抽了回来：“不早了，我先去洗澡，你早点休息。”
我转身走进浴室，关上门，将她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热水哗哗地流淌，镜子里的我，眼神冰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
黑化，是从内心开始的。
它不是歇斯底里的咆哮，不是冲动暴虐的毁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