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当场追问,只是攥着录音笔和带血的纸条,看着江哲抱着孩子匆匆离开的背影,走廊里的 LED 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地上的 “鬼影” 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更像幽灵。
那些伏笔像埋在土里的地雷 —— 张医生的银戒为什么刻着 “薇” 字?
产褥上的真丝丝线来自哪里?
江哲去周姨诊所录了什么?
陈微纸条里的 “别信任何人”,又在暗示谁?
林晚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发冷,连消毒水的味道都变得刺鼻起来。
第二章:消失的秘书
陈微和江哲的别墅在半山腰,推开客厅落地窗就能看到整片海湾。
以前林晚来做客时,陈微总靠在窗边说,“这海能治愈一切烦恼”,可现在,海面上的浪拍打着礁石,声音沉闷得像哭,连夕阳都染成了暗红色,把客厅里的一切都罩上了层阴影。
客厅墙上挂着陈微的获奖照片,最中间那张是她拿金影奖的瞬间 —— 她穿着红色礼服,手里举着奖杯,笑得眉眼弯弯,身边的江哲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林晚走过去,指尖擦过玻璃上的灰尘,突然注意到照片的右下角有个极小的水印,是家叫 “微光” 的小众摄影工作室的标志。她猛地想起,周姨的女儿苏晴,就在这家工作室当摄影师,陈微的孕照就是苏晴拍的。
她的目光又落在照片里江哲的手上 —— 他戴着一块黑色手表,表带是鳄鱼皮的,而昨天在医院,张医生的手腕上也戴着一块一模一样的手表,只是表盘稍微旧些。
林晚心里的疑团又重了一层:张医生和江哲,难道早就认识?
晚上十点,育婴室的婴儿监护仪发出规律的 “滴滴” 声,小星辰睡得很熟,嘴角还挂着奶渍。
林晚轻轻带上门,转身走向江哲的书房 —— 自从陈微出事后,江哲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去看孩子,几乎不出来。
书房的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能听到里面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犹豫。
林晚贴着门缝往里看,江哲正对着电脑屏幕打字,屏幕亮度调得很低,隐约能看到文档标题是《遗产分配协议》。
受益人那一栏写着 “孩子” 和 “陈微”,但 “陈微” 的名字被用红色线条划掉了,旁边用铅笔写了个 “周” 字,笔画很轻,像是还没下定决心。
“周” 字?是周姨吗?
江哲手忙脚乱地关掉文档,鼠标点击 “回收站” 的动作快得像在掩饰什么 —— 回收站图标还在闪,里面刚删除了一个名为 “亲子鉴定报告(10.20)” 的文件夹,后缀显示是 PDF 格式。
“他在干什么?” 林晚的目光扫过书桌,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笔记本,封面沾着一点银白色丝线,和产褥上的一模一样,边角还卷着,像是被人反复翻看。
更让她心惊的是,书桌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打开的药盒,里面装着三支针管,针管上贴着 “胰岛素” 的标签,可针管里的液体却是淡黄色的,不像正常胰岛素的透明色,液体表面还浮着一点银白色的絮状物,拈起来看,和陈微寄来的丝巾融化后的质感有些相似。
江哲站起来,想把笔记本和药盒一起藏到身后,动作太急,笔记本 “啪” 地掉在地上,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