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也炸开了锅。
“天呐！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像是高科技设备啊，这面包车里怎么会装这些？”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不像个普通开车的啊……”
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嗡嗡的声浪，人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和轻视，变成了好奇与敬畏。
我无视了周围的一切，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从后备箱里拿起一个因为撞击而裂开了一道缝的透明样品盒。
盒子不大，里面装着一些发黑的土壤。
我将盒子翻过来，露出底部贴着的一张白色标签。
标签上，用黑色记号笔清晰地写着一串精确到秒的GPS坐标，以及今天的日期。
“你……”李明哲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却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他的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半步，后背甚至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宝马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不是傻子。
他或许不知道这些仪器的具体型号和用途，但他绝对能看懂这些东西所代表的意义。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会拥有的装备。
我举起那个破裂的样品盒，终于开口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李先生，这起交通事故，你不仅追尾了我的车，更严重的是，你可能‘污染’了我的关键证据。”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点了点那些精密的仪器。
“这台是德国产的PPM-400型便携式气体分析仪，价值三十万。这台是高光谱成像仪，五十万。这架无人机，搭载了热成像模块，二十万。还有这些土壤和水体样本……”
我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事实。
“它们，都与一起正在调查的特大环境污染案直接相关。每一样，都价值连城，而且，不可替代。”
李明哲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样品盒，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我停顿了一下，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个信息。
然后，我投下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根足以压垮他的稻草。
我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沉重，补上了一句：“这批证据，原定于今天下午三点，提交给省里的特别调查组。”
“现在，因为你的追尾，样本可能被污染，部分设备受损，最重要的……是时间。”
“整个案件的推进，或许都会因此延误。”
我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这事实，在此刻，比任何威胁都更像一封来自地狱的死亡通知。
李明哲的傲慢，在这些冰冷的仪器和沉重的事实面前，被彻底瓦解，碎了一地。
他终于明白，他今天撞上的，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用一百块钱打发的穷鬼。
他用他引以为傲的权力和金钱，一脚踢在了一块伪装成石头的钢板上，一块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钢板。
他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正在引火烧身。
而这场火，才刚刚开始燃烧。
03
极致的惊恐过后，是恼羞成怒。
李明哲煞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病态的潮红，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试图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