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浓得化不开，肖尘的声音隔着一层水雾传来，显得格外遥远。
他拍了拍李苗苗的肩，语气里的维护像针一样扎进陆婉心里：「苗苗，别这么说自己，胃疼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没关系。」
陆婉没睁眼，只听见他转向自己的脚步声，那声音里带着敷衍的急切：「我公司还有点事，先去处理一下，晚上来接你。」
话音未落，病房门就被拉开又合上，带起一阵风，夹杂着李苗苗身上甜得发腻的香水味。
陆婉的睫毛颤了颤，她能想象出肖尘护着李苗苗离开的模样——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将她的感受远远抛在脑后。
她没看见，李苗苗走到门口时回头投来的那一眼，怨毒像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她的小腹上。
李苗苗心里翻涌着嫉恨：以为怀了孩子就能稳坐正位？
太天真了。
这孩子，还有你，都别想好过。
她扭着腰跟上肖尘，声音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甜腻：
「肖总，你胃还疼吗？要不要先去买点药？」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医生说过，她的体质不容易受孕，这次能怀上已是侥幸，前三个月尤其关键，不能再受刺激。
刚才在公寓楼下听到的那些话，还有摔倒时的惊吓，已经让她心有余悸。「宝宝，别怕。」她对着小腹轻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妈妈会保护好你！
手机屏幕亮着，三十个拒接电话像扎眼的针，密密麻麻刺在她心上。
她盯着那串熟悉的号码看了许久，指尖划过屏幕，终是按灭了光。
苦意从喉咙漫到心口，她早该知道的，肖尘的承诺从来抵不过李苗苗的一声召唤，可她偏偏还抱着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拦出租车时，陆婉的手有些抖。车窗外的街景倒退着，像极了她和肖尘这段失控的感情。
出租车停在小区楼下，陆婉付了钱，脚步沉重地走上楼。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她深吸了口气，推开门的刹那，却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玄关散落着几只高跟鞋，不是她的。
客厅地板上扔着男士西装外套，还有一件丝质吊带裙，皱巴巴地缠在沙发腿上。
空气里飘着那股她再熟悉不过的甜腻香水味，混杂着肖尘常用的须后水气息，刺鼻得让她胃里发紧。
陆婉还没缓过神，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李苗苗穿着她那件米白色的真丝睡裙走出来，裙摆堪堪遮住大腿，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颈间暧昧的红痕。
3 背叛之夜
看见陆婉，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换上无辜的笑：「嫂子，你回来啦？我家停电了，肖总说让我在这儿借住一晚，你不介意吧？」那语气里的亲昵，那身明显不属于她的衣服，像两记耳光，狠狠扇在陆婉脸上。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卧室门紧接着被推开，肖尘趿着拖鞋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衬衫扣子扣错了两颗。
看到门口的陆婉，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快步走过来，语气带着刻意的关切，却掩不住心虚：「婉婉？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让你在医院等着吗？还有没有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