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伸手来搂她，陆婉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肖尘的手僵在半空，干咳了两声，急忙解释：「那个……我手机没电了，没看到你的电话，本来打算去接你的，这不苗苗突然说家里停电，她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就先去接她了。
她走得急，没带换的衣服，我看你这件睡裙放在衣柜里没怎么穿，就让她先穿一下，你别多想啊。
「别多想？」陆婉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肖尘，这是我的家，我的衣服，你问过我吗？」
她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扫过李苗苗身上那件她珍藏了很久、舍不得穿的真丝睡裙，扫过肖尘脖颈上若隐若现的抓痕，心像被泡在冰水里，一点点沉下去。
李苗苗见状，忙上前挽住肖尘的胳膊，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嫂子，对不起，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
「你别走。」肖尘立刻按住她的肩，转头对陆婉皱眉，「婉婉，你怎么回事？苗苗都道歉了，她一个小姑娘家，遇到这种事多害怕啊。
你刚从医院回来，累了吧？我扶你去休息。」肖尘的力气大得惊人，陆婉挣扎了几下，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她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拽进主卧，视线刚扫过床榻，呼吸猛地一窒——米白色的床单皱成一团，上面散落着几根烫卷的长发，还有一枚不属于她的珍珠发夹，正卡在床沿缝隙里。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浓得化不开，盖过了她熟悉的薰衣草香氛。「这不……」肖尘的声音透着慌乱，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想盖住狼藉，「苗苗睡惯了大床房，我就让她先在这儿歇着。
你回来了正好，今晚去客卧睡，等明天她走了，我立马让人来换床单。
」陆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燃尽的烛火，只剩下灰烬般的沉寂。她累了，累到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
。从医院回来的疲惫，心口的钝痛，还有小腹隐隐的坠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被肖尘带到客卧时，她顺从地躺下。被子上有股淡淡的灰尘味，显然很久没人用过。肖尘紧跟着躺进来，伸手就想抱她，陆婉没有躲，只是闭上了眼。
黑暗中，她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却再也找不到半分熟悉的暖意。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心死到了极致，意识很快模糊起来，她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小腹的坠胀感混着尿意将她弄醒。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床上空荡荡的，身边早已没了肖尘的身影。
陆婉撑着身子坐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向门口。
刚拉开一条门缝，主卧传来的声音就像冰锥般扎进耳朵——是压抑的喘息，混着李苗苗娇媚的轻吟，还有肖尘低沉沙哑的情话，每一个字都裹着黏腻的暧昧：「……就喜欢你这股劲儿……」
「肖总，这样才刺激呢……」李苗苗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勾缠，「要是被嫂子发现了，会不会生气呀？」「她？」
肖尘轻笑一声，语气里的不屑像针一样扎人，「早睡着了，就算醒着又能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