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的敌人。”我看着远方的夜空，轻声说，“他只是一个，被饼噎死的，可怜人。”
苏晴沉默了。
“林舟，”过了很久，她才开口，“你跟陈凯，不一样。”
“我知道。”
“他画饼，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你烙饼……”她顿了顿，看着我，“你是为了，证明些什么。”
“你想证明什么？”
我想证明什么？
我看着自己夹着烟的手，有些恍惚。
是啊，一开始，我只是想证明，我比陈凯强。
我想证明，他的那套，是错的。
可是现在，我好像，已经不想再证明什么了。
我只想，让那个把我最好的兄弟，逼上绝路的人，付出他应有的，最惨痛的代价。
流量是刀，刀刀见血。
而我，就要用这把最锋利的刀，把他凌迟处死。
7
扳倒陈凯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他最信任的人。
是他的CFO，一个跟着他打拼了七八年的老臣子。
在“启航科技”大厦将倾之际，这位CFO，卷走了公司账上仅剩的最后一笔钱，逃到了国外。
并且，在临走前，他给我发了一封匿名的电子邮件。
邮件里，是“启航科技”从成立至今，所有的财务报表。
以及，陈凯通过各种非法手段，转移公司资产，中饱私囊的，全部证据。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账本，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原来，陈凯不仅画饼，他甚至连做饼的面粉，都是偷来的。
他一边给员工灌着“梦想”的迷魂汤，一边，却像一只贪婪的硕鼠，疯狂地掏空着公司的根基。
我把这些证据，交给了苏晴。
苏晴看完，只说了一句话。
“他完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我们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苏晴只是把这些证据，透露给了几家跟陈凯有仇的媒体。
然后，舆论的炸弹，被引爆了。
《惊天丑闻！百亿独角兽CEO竟是商业巨骗！》
《揭秘启航科技背后的资本黑洞！》
《从创业明星到阶下囚，陈凯的画饼人生！》
一篇篇报道，像一把把尖刀，将陈凯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撕得粉碎。
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曾经把他奉若神明的员工，如今，视他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曾经追捧他的媒体，如今，恨不得把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我听说，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三天三夜没出门。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形如枯槁。
他试图挽回。
他召开记者会，声泪俱下地道歉，忏悔。
可是，晚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会同情一个失败的骗子。
“启航科技”，正式宣布破产清算。
那一天，我开车，去了我曾经工作过三年的那栋办公楼下。
我看到工人们，正在把“启航科技”那四个烫金的大字，一个个地，从墙上撬下来。
我还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我曾经的同事们，抱着纸箱，失魂落魄地，从大楼里走出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悔恨。
他们终于明白，那张画了三年的饼，最终，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