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被告方证人马先生的证词……我们有理由怀疑，他是受到了被告陈凯先生的胁迫和利诱，才做出了违心的陈述。”
真相，大白。
陈凯的脸上，血色褪尽。
而老马，则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了证人席上。
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我没有看他。
我只是看着陈凯，那个把我逼到这一步的男人。
我用眼神告诉他。
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的庆功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而我的修罗场，现在，正式开幕。
6
法庭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陈凯不但输了官司，还因为涉嫌诱导证人做伪证，被立案调查。
“启航科技”的声誉，一落千丈。
投资人纷纷撤资，客户大量流失，员工也开始人心惶惶，离职潮爆发。
而“实饼科技”，则踩着“启航”的尸体，一飞冲天。
我们的用户量，呈现出爆炸式的增长。
苏晴趁热打铁，帮我们启动了B轮融资。
这一次，找上门来的，都是国内最顶级的VC。
他们挥舞着支票，把我们办公室的门槛都快踏破了。
最终，我们拿到了由红杉资本领投的，两个亿的融资。
公司估值，二十亿。
距离我辞职那天，仅仅过去了八个月。
我成了这个城市，最炙手可热的创业明星。
各种采访，峰会，论坛的邀请，像雪片一样飞来。
我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各种财经杂志的封面上。
他们叫我“画饼终结者”。
他们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挑战权威，打破规则的英雄。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什么英雄。
我只是一个，复仇者。
拿到B轮融资的那天晚上，公司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
所有员工都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骄傲。
我作为CEO，上台讲了几句话。
我没有像陈凯那样，去画什么虚无缥-缈的饼。
我只是宣布了三件事。
第一，全员涨薪百分之三十。
第二，所有参与“烙印”1.0版本开发的核心员工，都将获得公司的期权奖励，真金白银，可以随时兑现。
第三，公司将成立一个一百万的医疗基金，用于帮助有困难的员工及其家属。
我说完，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我看到小李和阿强，在台下哭得像两个傻逼。
我笑了笑，走下台，独自一人，走到了宴会厅的阳台上。
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心里却没有任何喜悦。
苏晴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杯香槟。
“怎么了？不高兴？”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还在想那个姓马的？”她一针见血。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老马因为做伪证，被判了六个月的缓刑。
出来后，他彻底从这个行业消失了。
我找人打听过他的消息，听说他回了老家，在县城里，开了一家小小的电脑维修店，勉强度日。
他老婆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跟他离婚了。
他儿子的手术，也因为没钱，一拖再拖。
“我已经让公司的基金，把钱打给他了。”我说。
“你还是太心软。”苏晴喝了一口香檳，“对敌人，就不该有任何怜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