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的理由，是“不正当竞争”和“侵犯商业秘密”。
这一下，彻底把陈凯，逼上了绝路。
官司缠身，产品失败，资金链告急。
“启航科技”这艘破船，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我以为，他会就此倒下。
但我没想到，他为了赢，竟然可以那么不择手段。
他把目标，对准了老马。
那个还在他公司里，对他忠心耿gěng的老黄牛。
5
陈凯找到老马，是在一个深夜。
他没有在公司，而是把老马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茶馆。
他告诉老马，公司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而老马，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他说，只要老马能站出来，“证明”我们“烙印”的核心代码，是从“启航科技”窃取的，他不仅会给老马一大笔钱，还会分给他公司百分之五的原始股。
“老马，我们十年的兄弟了！”陈凯握着老马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声泪俱下，“公司要是倒了，我们都得完蛋！只有你，能救我们！”
老马，那个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犹豫了。
一边，是十年的“兄弟情”和知遇之恩。
另一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像亲弟弟一样的我。
他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小林，你说……我该怎么办？”
“马哥，”我的声音很冷，“你知道伪证是什么后果吗？”
“可……可是陈总他……”
“他是在把你，往火坑里推。”我打断他，“等这事儿过去了，他会像扔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把你扔掉。”
“你信不信？”
老马没有说话，只是沉重地呼吸着。
我知道，他动摇了。
陈凯画的饼，太大了。
大到足以让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中年男人，赌上自己的良心和前途。
“马哥，你听我说，”我放缓了语气，“从启航出来，来我这里。我给你现在双倍的薪水，再加公司的期权。你儿子手术的钱，我全包了。”
“你别再管陈凯那摊子烂事了，他不值得。”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老马的一声叹息。
“小林，让我想想。”
挂了电话，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知道，老马完了。
他那该死的，愚蠢的忠诚，会害死他。
果然，几天后，在法T庭上，我看到了老马。
他作为陈凯的证人，坐在了证人席上。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当陈凯的律师，问他“烙印”的核心代码是否与“奇点”雷同时，他闭上了眼睛，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个字。
“是。”
那一刻，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而我，却异常地平静。
我的律师站起来，拿出了一份证据。
那是我在离开“启航”之前，用我个人的邮箱，给我自己发的一封邮件。
邮件的内容，是“奇点系统”最原始的，第一版的架构设计图。
发件的时间，是我入职“启航”的第一个月。
而那时候，老马，甚至都还没有加入“启航”。
“法官大人，”我的律师平静地说道，“这份证据足以证明，这个所谓的‘奇点系统’的核心架构，从一开始，就是由我的当事人，林舟先生，独立设计的。根本不存在，窃取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