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考铃响彻校园。
郑启明站在主席台上,人模狗样地宣讲着公平公正。沈知微,我那“知性温婉”的妻子,站在考场外,享受着同事们的奉承,眼里的得意快要溢出来。
他们不知道,几辆黑色的公务车已经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校门外。
我坐在其中一辆车的后座,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里那段录像的截图。画面上,沈知微娇笑着,满脸鄙夷。
她说:“江临舟?那个高中都没读完的文盲?他懂什么?也配管我?”
我关掉手机屏幕,屏幕上倒映出我冰冷刺骨的眼睛。
文盲?
好。
今天,我就用你们最引以为傲的身份、地位和前程,给你们上一堂社会实践课。
这堂课的名字,叫作——身败名裂。
第一章:暴雨夜与刺耳的真相
一个月前,那个暴雨夜。
我记得很清楚,雨点像是要把玻璃砸碎,整个城市都在哭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
这是我和沈知微结婚的第十二年。我们的家,从曾经的温馨小屋换成了现在这个一百五十平的“成功人士”标配,但房子越大,心却越空。尤其是最近半年,这里已经冷得像个冰窖。
沈知微是重点初中的金牌教师,最近更是当上了重点班的班主任,忙,成了她最正当的理由。加班、开会、家访……她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也越来越陌生。不是她惯用的那款淡雅的兰花香,而是一种更浓烈、更具侵略性的男士古龙水味,像郑启明那种“成功人士”最爱喷的款。
我问过一次,她只是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把包重重摔在沙发上:“新来的男同事喷的,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家喷香水?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赚点钱,别整天在家疑神疑鬼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怨妇。”
怨妇?这个词用在我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身上,真是新鲜。我没再说话,默默地把她换下的衣服拿去洗了。
儿子江澈,今年十岁,刚上小学四年级。以前沈知微对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却连检查作业都变得敷衍。有时候江澈想跟她多说两句话,她都只会皱着眉说:“找你爸去,妈妈累了。”
这个家,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那天晚上十点,她又发来一条短信:【今晚学校有紧急会议,不回了。】
连个标点符号都带着敷衍的寒意。
我把凉透的饭菜倒掉,刷干净碗,坐在沙发上,听着窗外的雷声。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兀地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本地的。
我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只有嘈杂的电流声和隐约的风雨声。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正要挂断,一个经过处理的、嘶哑的男声突然响起,语速极快:
“看看校长室的监控备份,凌晨一点档。”
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愣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校长室?凌晨一点?沈知微今晚“开会”不回……一瞬间,无数个碎片化的猜疑在我脑子里炸开,又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我,江临舟,高中没毕业就出来闯社会,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开了一家小小的IT公司。不大,但足够养家。我这人最大的优点,或者说缺点,就是能忍。客户的刁难,同行的倾轧,生活的压力,我都能忍。我以为,只要我努力撑起这个家,就能换来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