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电话,像一把钥匙,捅进了我一直不敢去触碰的那个黑暗的锁孔。
学校的监控系统,恰好是我最熟悉的东西。三年前,学校网络被黑客攻击,教务系统瘫痪,是他们的IT负责人通过朋友找到我。我花了两天两夜,不仅恢复了系统,还把漏洞给堵上了,顺便升级了他们的安防监控网络。为了表示感谢,也为了方便后续维护,郑启明——那个道貌岸然的校长,亲自拍着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拥有最高权限的后台管理员账号。
他说:“临舟啊,你真是我们学校的恩人!以后你就是我们学校的特聘IT顾问,系统你随时可以登录查看,帮我们多盯着点,安全第一嘛!”
当时我还觉得他这人不错,挺客气,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时,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登录系统后台,熟练地绕过几道防火墙,直接进入了监控录像的服务器。
整个过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嘶哑的声音在回响:“校长室,凌晨一点档。”
我找到了。
监控备份文件列表里,校长室的录像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特意往前翻了几天,找到了上周三的。那天,沈知微也是说“开会”,一夜未归。
我点开了那个时间点的文件。
进度条开始缓冲,我的心跳也跟着那转动的圈圈,一点点沉入深渊。
画面出现了。校长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郑启明那张油腻的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猥琐。然后,镜头里走进了另一个人。
是沈知微。
我的妻子,沈知微。
她穿着我给她买的那件米色风衣,但风衣敞开着,里面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疲惫和满足的潮红。
我的呼吸停滞了。
画面里,郑启明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她没有反抗,反而顺势靠在他怀里。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然后,郑启明坐回老板椅上,沈知微则……她则直接坐上了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双腿交叠,裙摆滑到了一个危险的位置。
郑启明的手,堂而皇之地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我死死地盯着屏幕,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强迫自己看下去,听下去。
监控录像的收音效果很好,是我当年亲自调试的。我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每一句话。
只听郑启明笑着说:“知微,还是你厉害,这次年级大比,你们班又是第一。你放心,今年的市优秀教师,我一定给你报上去。”
沈知微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娇嗔地推了他一下:“那还不是全靠郑校长您栽培?没有您,我哪有今天啊。”
“哈哈哈,我们是互相成就,互相成就嘛!”郑启明的手在她腿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对了,你家那位……最近没起疑心吧?”
来了。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听到我的妻子,那个每天睡在我枕边,我以为要共度一生的人,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充满轻蔑和嘲讽的语气,娇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