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
然后,就有了今天这场“点天灯”。
他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的“不慈悲”。
“三亿!我出三亿!”报价声已经攀升到了一个疯狂的高度。
陆时晏嘴角的笑意,终于不再掩饰。
他看向我,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我,用我的身体和尊严,为他的白月光铺就一条生路。
拍卖师举起了手中的小锤,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三亿一次!三亿两次!三亿……”
就在锤子即将落下的瞬间。
“等等。”
一道清冷的女声,通过拍卖行的顶级音响,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不是我,我的喉咙早已被绝望堵死。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拍卖行二楼的贵宾包厢,原本漆黑的窗帘缓缓拉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是我最得力的手下,阿K。
阿K对着话筒,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家老板有令,暂停拍卖。”
陆时晏脸上的笑意一僵,眉头蹙起:“你们老板是谁?懂不懂这里的规矩?”
阿K没有理他,而是恭敬地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然后,我,这个本该是拍品的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工作人员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丝裙,一步步,走向二楼。
陆时晏的瞳孔,猛地一缩。
2.
全场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我,从笼中猎物,一步步走上权力之巅。
聚光灯追随着我的身影,将我身上的狼狈照得一清二楚。
陆时晏站了起来,那张悲悯的佛子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解。
“温寻,你要做什么?回来!”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上二楼,阿K为我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隔绝了台下那些肮脏的视线。
我接过他递来的话筒,走到栏杆边,俯视着台下那张俊美却错愕的脸。
“陆时晏,”我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电波的嘶哑,却透着绝对的掌控力,“忘了自我介绍,这家名为‘渡厄’的地下拍卖行,是我的产业。”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她是老板?那陆时晏在干什么?卖自己的老婆?”
“这……这是夫妻俩演的哪一出?”
陆时晏的脸色,从错愕变成了铁青。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不可能……温家早就破产了,你怎么可能……”
“你以为的,就一定是真相吗?”我轻笑一声,打断了他。
我举起话筒,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
“现在,我宣布一条新规则。‘点天灯’的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点灯者,可随意指定拍品。”
我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台下的陆时晏。
“我点天灯,拍他。”
阿K会意,立刻对后台打了个手势。
瞬间,十几盏聚光灯同时从天花板打下,像一个巨大的光柱囚笼,将陆时晏死死地困在原地。
他脸上的血色褪尽,那份从容不迫的佛子气度荡然无存。
“温寻!你疯了!”他失声怒吼。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他刚才看我一样,悲悯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