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平日里或许还要看陆家的脸色,但在这里,在“渡厄”的地盘,在我的默许下,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黑暗面。
陆时晏的脸,从铁青变成了惨白,又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被此起彼伏的报价声彻底击碎。
他瘫软在地,嘴里喃喃着:“不……不会的……温寻,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冷漠地看着他。
不能?
当我被他下药,无力地躺在床上,任由他像对待一件物品一样摆布时,他可曾想过“不能”?
当我在笼子里,承受着台下无数男人贪婪的目光时,他可曾想过“不能”?
当他捻着佛珠,悲悯地宣判我的命运时,他可曾想过“不能”?
陆时晏,你的慈悲,真是廉价得可笑。
就在此时,拍卖行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正是陆时晏的父亲,陆氏集团的掌权人,陆振宏。
陆振宏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儿子,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动我陆振宏的儿子!”
他强大的气场让喧闹的拍卖厅瞬间安静下来。
陆时晏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抓住陆振宏的裤腿。
“爸!救我!这个疯女人要挖我的肾!她把清浅也抓走了!”
陆振宏扶起儿子,一双精明的眼睛如利剑般射向二楼的我。
“温寻,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和威胁。
在京圈,陆家就是天。他习惯了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
可惜,他今天找错了对象。
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摇曳。
“解释?陆先生,你儿子卖我,我卖他,很公平,不是吗?”
陆振宏脸色一沉:“胡闹!时晏糊涂,你也跟着疯?马上把人放了,跟我回陆家,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让我觉得恶心。
“回陆家?”我笑了,“陆先生,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这家拍卖行,我说了算。你儿子,现在是我的拍品。”
“你要想他安然无恙地跟你走,可以。”
我顿了顿,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出价吧。”
4.
陆振宏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让他,陆氏集团的董事长,亲自下场,竞拍自己的儿子?
这简直是把陆家的脸面,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温寻!你不要得寸进尺!”他怒吼道,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我得寸进尺?”我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高脚杯重重地放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振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场拍卖,你从头到尾都知情,甚至,是你默许的!”
陆振宏的瞳孔骤然一缩。
我缓缓起身,走到台前,阿K立刻将一份文件投影到我身后的大屏幕上。
“半个月前,陆时晏向你申请动用家族的‘特殊渠道’,处理一件‘私事’。这是他的申请记录,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
屏幕上,白纸黑字,红色的印章刺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