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成了网红，因为一段我被当众嘲笑的视频意外走红。 视频里，我暗恋的学长逼我吃下粉笔，全班哄堂大笑。 网友们称我为“小丑女”，争相模仿我的滑稽表情。 三个月后，嘲笑我最狠的校花深夜直播时突然尖叫：“他回来了！” 第二天，她的头颅被发现塞满了粉笔，摆在教室讲台上。 恐怖蔓延，当初每一个嘲笑我的人都收到一盒粉笔。 学长颤抖着告诉我，那晚他根本没去学校。 而警方确认，校花死亡时间时，我正在千里之外接受心理治疗。 直到我在地下室发现另一个“我”的日记： “今天他们又笑了，真好听。” “再多笑一点吧，很快…” “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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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笔灰的味道，是那种即便你屏住呼吸，也能从牙齿缝里渗进来的涩。它黏在你的上颚，像一层绝望的膜。视频里，那截白色的、廉价的、还在讲台上滚过一圈的粉笔，被林浩修长的手指捻着，递到我嘴边。
“吃了它，沈乔，”他的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出来，被成千上万次播放、转发、慢放，依旧带着那股漫不经心的、迷人的残忍，“你不是说喜欢我？喜欢我，就替我解决它。”
镜头猛地推近，捕捉我每一个细微的颤抖，我眼眶里蓄积的、将落未落的泪水，我因屈辱而张开的、干燥的嘴唇。背景音是震耳欲聋的哄笑，夸张地起伏，有人捶着桌子，校花苏雅清甜的声音格外突出：“快吃呀，丑小鸭想变天鹅，总得付出点代价嘛！”
然后是我的牙齿磕碰在粉笔上的细微声响，嘎嘣，那么轻，却又被麦克风无限放大。白色的粉末瞬间糊满了我的下半张脸，像一场拙劣的、匆忙的殡仪妆。我呛咳起来，眼泪终于决堤，混着粉笔灰，淌成浑浊的溪流。
哄笑声达到了顶峰。
视频在这里被精准地剪接，循环播放我吃下粉笔后那呆滞的、沾满白灰的滑稽表情，配上欢快的卡通音效——“小丑女！诞生！”苏雅亲自给视频打的Tag，她拥有三百万粉丝，这条视频像投进腐肉池塘的炸弹，瞬间炸出无数嗜血的鱼。
#小丑女沈乔# #真爱就是吃掉他的粉笔# #年度最舔狗#
我关掉手机，屏幕漆黑，映出我此刻的脸。干净，苍白，没有粉笔灰。但那股味道顽固地盘踞在舌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那股灰败的涩。
三个月了。
从那个高三平常的下午，到如今我被钉在互联网的耻辱柱上，任由每一个路过的人审视、嘲笑、模仿。他们用奶油、用巧克力酱、甚至用屎绿色的抹茶粉，复刻我当时的窘迫，然后贴上#小丑女挑战#的标签，收获点赞和关注。我的痛苦是他们廉价的狂欢燃料。
心理诊所的空气弥漫着消毒水和香薰精油混合的怪异味道。李医生的声音温和得像温水：“沈乔，我们需要尝试剥离那段记忆对你的控制。那不是你的错，你明白吗？”
我盯着她沙发扶手上细腻的皮革纹路，点了点头。我知道标准答案。我知道我应该痛苦、应该愤怒、应该走出阴影。我配合着，每周两次，横跨整个城市，来到这个安静得能听见心跳的诊所，躺在长沙发上，追溯那场公开处刑的每一个细节。
“他们嘲笑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