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区迅速堆起留言。
【卧槽！外卖员是狐妖？带感！】
【作者咋想出用尾毛泡咖啡的？试过？】
【更新！】
他关掉网页。看向窗外。
路灯下停着电动车。绵绵坐在上面。低头看手机。屏幕光映亮她的脸。
她忽然抬头。望向他的窗口。
江临下意识退后。
再看时。车已经不见了。
地上落着什么东西。微微反光。
他下楼。捡起来。
又是一根金色绒毛。比之前的更亮。更软。
手机震动。平台推送提醒：【您订阅的《狐妖外卖员》更新第二章】。
他站在夜风里。读完了新章。
结尾写着：【他捡起她的毛。心想：抓住了。】
抬头望向空荡的街角。
“抓住了。”他轻声说。
03
编辑第七次打来电话时，江临终于接起。
“签售会定在下周六下午两点。书店三层。”
“不去。”江临推开键盘。屏幕上《狐妖外卖员》的评论区持续刷新。读者在催更。
“销量破纪录了。老板说你必须露个面。”编辑停顿，“很多读者想问‘原型’的事。”
江临皱眉。“什么原型？”
“那个外卖员。你真认识？照片发我看看。”
电话被挂断。江临刷新作者后台。私信箱塞满未读消息。有人问狐妖是否真实存在。有人分析杯底金毛的生物学特征。
最新留言顶着医学认证标识：【作者先生，请问您是否接触过未知生物样本？愿高价收购】。
他删除私信。门铃响起。
绵绵站在门外。没穿骑手服。牛仔裤，白毛衣。头发扎起来。露出干净脖颈。
“冰美式。”她递过杯子。目光掠过他堆满稿件的茶几。
江临没接。“今天休班？”
“调班。”她声音发紧。杯沿微微晃动。
他注意到她没戴手套。左手虎口有块红痕。像被什么烫过。
“书卖得很好。”他突然说。
她手指收紧。“恭喜。”
“读者想知道狐妖是否真实存在。”他向前一步。“你说呢？”
绵绵后退。“小说都是编的。”
“是吗。”他拿起茶几上的打印稿。翻到某一页。“‘她拔下尾毛时会疼得皱眉’。这细节怎么来的？”
纸页在她眼前晃动。她呼吸变急。
“猜的。”她去按电梯。
“周六有空吗？”他提高声音，“书店签售。你需要到场。”
电梯门打开。她快步走进。“没空。”
“为什么？”
“要上班。”门合上前，她补了一句，“别再订咖啡了。店家养了新车。掉毛。”
门彻底关上。江临站了一会儿。
杯底没有金色绒毛。咖啡苦得寻常。
签售会当天人潮拥挤。读者举着书排队。江临签完第一百本时抬头扫视门口。
绵绵没来。
编辑凑过来低语：“有个女孩来回转三趟了。戴口罩。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江临望过去。角落书架旁闪过白毛衣。他起身。“休息十分钟。”
他在社科区堵住她。她正踮脚够最上层的《都市野生动物图谱》。
“找这个？”他抽出书。翻开页。彩色插图画着赤狐。“像吗？”
绵绵拽下口罩。“我来买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