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耳光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耳边嗡嗡作响，差点没站稳。
“舒妍，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明知道那是你妹妹的男朋友，还往上贴？”父亲舒木成的咆哮震得水晶吊灯都在颤，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的鼻子，像是看什么肮脏的垃圾。
后妈陈曦端着咖啡杯，优雅地吹了口气，声音温温柔柔，却像毒蛇吐信：“木成，消消气。妍妍这孩子…哎，可能就是没妈教，不懂事。看见妹妹有什么好的，就忍不住想伸手拿，这毛病…得改。”
她顿了顿，抬眼瞥我，那眼神里的冰凉和恶意，毫不掩饰。
一旁的舒畅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那男人——李铭，我谈了三年、昨天还说要给我未来的男友——此刻正轻轻拍着舒畅的肩，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舒畅抬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眼圈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可我和李铭是真心相爱的。你骂我打我都行，别怪李铭…”
李铭立刻心疼地搂紧她，看向我时，却只剩厌恶：“舒妍，我们结束了。我爱的是畅畅，她比你善良，比你干净！”
“听见了吗？”舒木成像是得到了圣旨，更加理直气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舒畅才是舒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连你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干净？高贵？”我捂着脸，看着这一张张扭曲的嘴脸，心脏像是被冰碴子填满，又冷又痛，反而笑出了声，“抢来的东西，就这么香吗？”
“抢？”陈曦放下咖啡杯，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带着快意的恶毒，“野种，就该有野种的自觉。舒畅的东西，你碰一下，都是玷污。”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掸掉灰尘。
舒木成彻底没了耐心，猛地冲到书桌前，抽出几张纸，刷刷签上名字，狠狠甩到我身上。
“滚！立刻给我滚出舒家！我舒木成没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别留在这里污了畅畅的眼，脏了我舒家的门槛！”
纸张飘落，那是几张 hastily 拟好的断绝关系声明。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惨白的闪电瞬间照亮屋内每一张冷漠的脸。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
我没再看他们任何人，也没去捡那几张纸，转身一步步走出这个我住了二十年的“家”。背后的庆祝声陡然放大，夹杂着舒畅娇甜的笑声和陈曦满意的安慰，还有舒木成如释重负的叹息。
铁艺大门在我身后“哐当”一声锁死，彻底隔绝了那个虚假繁华的世界。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我的头发、我的衣服，刺骨的寒意钻进骨头缝里。我跪在冰冷的积水里，用尽全身力气砸着那扇紧闭的门。
“开门！凭什么！凭什么让我滚！错的不是我！”
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嘶哑在喉咙里。
门纹丝不动，里面的灯光温暖，映出晃动的人影，欢声笑语透过雨声隐隐传来。我的拳头砸得通红，指甲翻起，渗出的血丝很快被雨水冲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