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木成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笔。
我看着这一切，靠在保镖撑着的伞下，身上裹着妈妈带着体温的外套，第一次觉得，这冰冷的雨水，似乎也有了温度。
好戏，才刚刚开始。
03
舒木成的手指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那支律师递过来的笔，他几次都没能握稳。
“苏…苏清璃…”他声音发颤，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哀求，“我们…我们好歹曾经…妍妍也是我女儿…何必做得这么绝？”
“绝？”苏清璃微微偏头，雨水沿着黑伞的边缘滑落，形成一道晶莹的珠帘，她的面容在伞影和雨幕中显得有些朦胧，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慑人，“把我女儿赶出家门，任她跪在暴雨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绝？”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没有提高半分，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舒木成的心脏。
他猛地一哆嗦，脸色灰败下去，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陈曦死死掐着舒木成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尖声道：“木成！不能签！签了公司就完了！那是我们一辈子的心血！”
“心血？”苏清璃轻笑，目光扫过这栋在雨中显得格外虚张声势的别墅，“用我的钱堆起来的心血？舒太太，你身上这件香奈儿当季新款，我女儿跪在雨里的时候，穿着什么？”
陈曦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脸色青白交错。
李律师面无表情地又递上一份文件：“或者，这是舒氏集团的破产清算申请文件。舒先生可以一并看看。”
舒木成看着那两份如同催命符一样的文件，额头上冷汗涔涔，混合着雨水往下淌。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
最终，他颤抖着，在那份断绝关系和追偿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迹歪歪扭扭，如同他此刻崩溃的精神。
李律师仔细检查了签名，然后将协议收回公文包，对苏清璃微微点头：“夫人，办妥了。”
苏清璃没再看舒木成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碍眼的垃圾。她的目光转向躲在李铭身后，脸色比鬼还白的舒畅。
“至于你，”苏清璃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打量，“舒家‘唯一’的、‘干净高贵’的大小姐？”
舒畅被她看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把李铭往前推了推，试图挡住自己。
“眼光不错。”苏清璃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一脸懵逼的李铭，像是在评价一件廉价的商品，“抢来的东西，用着可还顺手？”
李铭的脸瞬间涨红，羞愤难当，却又不敢反驳一个字。眼前的阵仗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
舒畅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维护自己可怜的尊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了，”苏清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身后的另一位助理模样的人吩咐道，“查一下这位李先生的公司，或者他父母的公司。看看是什么了不起的金山，养出这么一双识人高低的眼。”
助理立刻点头：“明白，夫人。”
李铭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腿肚子开始打颤：“不…阿姨…伯母…我和畅畅是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