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例外，是念初。苏晚对女儿极尽温柔，只是这种温柔，从未分给他半分。
下午三点，林舟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念初发烧了，让他去接。他立刻放下工作，开车赶往幼儿园。
念初趴在桌子上，小脸通红，看到林舟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扑过来。
“念念，哪里不舒服？”林舟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爸爸，我要妈妈。”念初别过脸，躲开他的手。
林舟的心沉了沉，还是耐着性子说：“妈妈在忙，爸爸先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妈妈！”念初突然哭了起来，“你身上有烟味，我讨厌你！”
林舟愣住了。他从不抽烟，身上怎么会有烟味？显然，是念初为了排斥他找的借口。
这时，苏晚的电话打了过来。林舟刚接起，就听到她焦急的声音：“念念怎么样了？我马上过去。”
“我正带她去医院。”林舟说。
“不用了，周屿正好在附近，让他送我们去。”苏晚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舟握着手机，耳边还回荡着“周屿正好在附近”这句话。他看着怀里哭闹的女儿，突然觉得很累。
到了医院，周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穿着休闲西装，笑容温和，看到苏晚和念初，立刻迎上来：“晚晚，念念怎么样了？”
“还在发烧，快进去吧。”苏晚的语气里带着林舟从未听过的急切，甚至主动挽住了周屿的胳膊。
林舟跟在后面，像个局外人。挂号、看诊、取药，全程都是周屿在忙前忙后，苏晚则一直守在念初身边，柔声安慰。而他，只能站在角落，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般的画面。
医生说念初只是普通感冒，开了些药就让他们回去了。周屿提出送他们回家，苏晚没有拒绝。
车上，念初靠在苏晚怀里，突然指着周屿说：“妈妈，周叔叔真好，比爸爸好。我要是有周叔叔这样的爸爸就好了。”
苏晚愣了一下，没有反驳，只是摸了摸念初的头：“念念乖，爸爸也很爱你。”
林舟坐在副驾驶，听着后座母女的对话，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他知道女儿不懂事，可苏晚的默认，像一把刀，刺穿了他最后的防线。
回到家，周屿帮着把念初抱到床上，又叮嘱了苏晚几句注意事项，才离开。临走前，他看了林舟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林舟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书房，关上了门。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晚上，苏晚走进书房，递给他一杯水：“念念睡着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个同学聚会，你其实是和周屿一起去的，对吗？”林舟突然问。
苏晚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是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同学。”
“只是同学？”林舟抬起头，看着她，“你挽着他的胳膊，让他送我们去医院，甚至不反驳念念说想让他当爸爸的话，这就是你说的‘只是同学’？”
“林舟，你什么意思？”苏晚皱起眉头，“你是在怀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