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天之上,那秘境的天穹,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骤然撕开!

无尽祥瑞霞光喷涌而出,紫气东来三万里,仙乐缥缈,道音隆隆,威严神圣到了极致!

紧接着,无数道强大到令整个秘境都在颤抖、让柳如烟等人感觉自身渺小如尘埃的神念虚影,密密麻麻地显化在撕开的天穹之后,那些虚影,任何一位散发的气息,都远超他们认知中的青云宗老祖,甚至超越了这片大陆所能承载的极限!

然后,所有虚影齐齐躬身,宏大、恭敬、甚至带着激动与狂热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汇聚成一片浩瀚的声浪,震荡了整个秘境,传遍了诸天万界:

“恭请老祖归位!!!”

声浪滚滚,涤荡八荒。

柳如烟直接瘫软在地,瞳孔涣散,大脑一片空白。

老祖?

归位?

叶尘……那个她随手拿来挡灾的杂役……竟然是……

世界,在她面前,彻底崩塌了。

那九天之上撕裂的裂隙之后,是无尽翻涌的仙光与紫气,一道道强横无匹的神念虚影凝聚,如同亘古长存的星辰,投下足以让一方大世界颤栗的注视。宏大的道音与恭迎声汇成狂潮,冲刷着惊鸿秘境的每一寸空间。

“恭请老祖归位!!”

声浪之下,秘境中残存的生灵,无论是尚未开启灵智的凶兽,还是侥幸存活的几株古老灵植,皆本能地匍匐、蜷缩,向那无形的、至高无上的存在表示臣服。

柳如烟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华美的白衣沾染了泥泞与尘土,她仰着头,瞳孔涣散,那张曾经清冷高傲、令无数青云宗弟子倾慕的容颜,此刻只剩下极致的恐惧与无法理解的震骇。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唯有那“恭请老祖归位”的宏大之音反复冲击着她几乎崩溃的神魂。

老祖? 叶尘? 那个被她随手丢弃、视为蝼蚁盾牌的杂役弟子?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她意识中疯狂碰撞,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合。世界在她眼前扭曲、崩塌,所有的认知、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碎得彻彻底底。她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地颤抖,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她身旁那几个内门弟子更是不堪,早已吓昏过去两个,剩余几人屎尿齐流,蜷缩在地上如同蠕虫,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已丧失。

叶尘,或者说,此刻悬浮于空中的那道身影,对下方蝼蚁般的反应漠不关心。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九天之上显化的浩瀚声势,只是微微低首,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掌上,五指轻轻收拢,仿佛在感受着这具身体内时隔无尽岁月后,重新开始流淌的、一丝微弱却本质无比崇高的力量。

“才解开第一道……”他低声自语,那声音平淡,却蕴含着一种令万道都似乎要随之共鸣的韵味,“罢了,聊胜于无。”

这时,九天裂隙之中,仙光最盛之处,一道略显苍老、却无比激动恭敬的声音穿透而下,压过了漫天仙乐:

“老祖宗!您……您终于……老仆……老仆盼了您整整三个纪元啊!”

随着话音,一道凝实无比的仙光自裂隙垂落,化作一名身着古朴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虚影。老者面容清晰,眼神炽热无比,望着叶尘,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他想要靠近,却又似乎不敢僭越,那恭敬畏惧的姿态,与那投影中蕴含的、足以轻易碾碎一方大千世界的可怕力量形成了荒谬而恐怖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