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钢铁巨拳即将砸中他面门的刹那，他像是点评货物般轻轻说了一句：
“哦？钢铁化？硬度还行，可惜……”
“纯度太低了。杂质太多。”
他随意地抬起一只手，甚至没有摆出防御的姿态，只是对着冲来的陈默，五指轻轻一握。
“我说，你的硬度，不合格。”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陈默身上那冷硬厚重的金属光泽，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不，不是消失，是变质！那坚硬的钢铁质感迅速变得灰暗、粗糙，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层薄薄的、闪烁着廉价金属光泽的——铁皮！
像是小孩子用锡纸糊在身上一样，薄得甚至能看出底下衣服的褶皱！那威武雄壮的身躯也像是漏了气一样缩水回去。
陈默前冲的势头还没止住，但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挥出的拳头软绵绵毫无力量。
林夜甚至没用力，只是随意地一抬手，轻轻一推。
“哐当！”
一声滑稽的、像是敲破锣的声响。
陈默身上那层薄铁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整个人被这轻轻一推，直接失去平衡，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那层薄铁皮还叮当作响。
全场再次死寂。
所有人看着地上那个试图挣扎爬起来、却因为身上裹着滑稽铁皮而行动不便的王牌保镖，又看看站在那里连衣角都没乱的林夜，只觉得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林凡的火焰被莫名熄灭，还能说是邪术。可陈默这实打实的钢铁化能力，竟然被一句话变成了……铁皮玩具？！
这根本不是较量，这是玩弄！是降维打击！
林夜一脚踩在陈默的胸口（那层铁皮发出“嘎吱”一声脆响），目光冰冷地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面无人色的林振岳和苏婉清脸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看清楚了？”
“你们，还有你们依仗的这些可笑的超能力……”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
“不过是我‘借’给你们玩的。”
“现在，”他脚下微微用力，陈默发出一声闷哼，“我不高兴了。”
“随时，都能收回来。”
林夜的话像是一道绝对零度的寒风，瞬间冻结了整个宴会厅。
收回能力？
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蕴含的意义却足以让在场所有知晓内情的人魂飞魄散！尤其是林振岳和苏婉清，他们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而是透着一股死灰般的绝望。
力量是林家在都市丛林中屹立不倒、甚至暗中掌控诸多产业的根基！是他们超越凡人、享受特权和无上敬畏的凭仗！如果这力量能被随时收回……那林家还是林家吗？他们还是那个人上人吗？
地上的陈默停止了挣扎，那双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近乎崩溃的恐惧。他能感觉到，体内那熟悉的力量源泉……真的消失了！不是耗尽，不是被压制，是彻底的、干干净净的……不见了！就像从未拥有过一样！这种虚无，比死亡更让他战栗。
林凡更是瘫软在地，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连抬头看林夜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刚才挑衅的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林夜享受着这片死寂和恐惧。他微微闭上眼，并非在感受胜利，而是在意识深处，触碰着那个只有他能感知到的、浩瀚如同星海般的“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