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 顾承砚将支票拍在收银台，震得关东煮汤汁四溅，“跟他分手，顾氏的AI订单全归你！”
我掰开沈聿白的手，在两人灼灼注视中捡起支票。顾承砚唇角刚勾起胜利的弧度，我已当着他的面将支票撕成碎屑，扬手撒进咕嘟冒泡的关东煮锅里。
“顾总搞错了三件事。”我抽出湿巾慢条斯理擦手指，“第一，我从不是你的所有物；第二，你给的价码——”目光扫过沈聿白骤然亮起的眼，我故意拖长语调，“还不够买沈影帝一夜。”
沈聿白闷笑震得胸腔发颤，顾承砚脸色铁青如活吞苍蝇。
便利店小妹突然惊呼：“天呐！沈聿白发微博了！”
手机屏幕上，#沈聿白代言涅槃科技#的词条空降热搜第一。配图是我昨夜通宵写的代码截屏，文案更是杀人诛心：“她的算法能修复残损名画，却修复不了某些人碎裂的三观。” 评论区秒破万条，全是@顾承砚的嘲讽。
顾承砚暴怒掀翻关东煮锅的刹那，我已被沈聿白拽出便利店。他的跑车咆哮着冲进夜色，后视镜里映出顾承砚疯狂踹车的剪影。
“利用我气他的代价，可是很贵的。”沈聿白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突然覆上我膝盖。
我拍开他的爪子：“代言费抵债。”
他笑得更欢：“我指的是这个。”变戏法似的从车座下抽出一份文件——竟是顾氏下周竞标的“全息医疗”核心方案！
“见面礼。”沈聿白将文件塞进我包里，指尖在顾家绝密印章上点了点，“顺便提醒你，顾承砚书房第三个抽屉有暗格，钥匙在他白月光坟前的玫瑰标本里。”
我寒毛倒竖：“你怎么知道？”
跑车急刹在公寓楼下。沈聿白俯身替我解安全带时，帽檐阴影掩住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因为十二年前，是他雇人绑架你我，再假装英雄救美骗你订婚。”
他抽身离去时，风衣口袋掉出一张旧照。泛黄相纸上，幼年的我抱着洋娃娃，身后站着穿女仆装的林薇薇——她手里玩具刀的刀尖，正抵着我后心。
第三章 亲哥的囚笼与救赎
谢凛的私人宴会设在游艇上，黄浦江的风裹挟着潮湿的金钱气息扑面而来。我穿着用最后一笔贷款买来的战袍——一条剪裁锋利如刃的黑色长裙，踏着舷梯走上甲板。四周投来的目光混杂着探究、怜悯和毫不掩饰的轻蔑。昔日苏家千金，如今沦为圈内谈资，他们等着看我如何狼狈收场。
“苏小姐。”谢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嗡鸣。他今日没打领带，丝质衬衫领口微敞，指间夹着一杯威士忌，眼神却清醒锐利得惊人。“感谢赏光。”
我转身，与他碰杯，杯沿发出清脆的叮一声。“谢总设宴，我怎么敢不来？毕竟，我的‘涅槃’现在渴得像块海绵，就等着您的资金注入。”
他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我喜欢直接的人。”他俯身，靠得极近，仿佛要替我拂去肩上一根并不存在的头发，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掠过我颈后那一小片肌肤。那里，有一块微凸的、蝶形的淡红色胎记。
他的动作骤然停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震动，随即被更深的幽暗覆盖。
“很特别的印记。”他低声说，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和我一位走失多年的亲人，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