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忍不住开口：“哥，你干嘛呀？这些都是女人干的活。”
“谁规定的？”陆峥头也不抬，熟练地帮我收拾着桌子。
白薇薇的脸色，白了又白。
那一刻，我看着陆峥宽厚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也许，嫁给他，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一件事。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
晚上，送走所有客人，我正在厨房洗碗，陆峥走了进来。
他递给我一个东西。
是一支钢笔。
“送你的。”他说。
我愣住了，“为什么……送我钢笔？”
“你的字，很好看。”他看着我，眼神深邃，“别浪费了。”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送我礼物。
我接过钢笔，紧紧地攥在手心，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可就在这时，书房里传来了林淑云和陆峥的争吵声。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驳薇薇的面子，护着那个乡下丫头，你是想气死我吗？”
“妈，姜穗是我的妻子。”陆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妻子？你心里有她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娶她，不过是为了报恩！陆峥，我告诉你，我们陆家，只认薇薇这一个儿媳妇！”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你再这样下去，薇薇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站在门外，浑身冰冷。
原来，他今天为我解围，送我钢笔，都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是为了安抚我，让我这个“报恩”的工具，能安分守己地待在陆家。
我手里的那支钢笔，瞬间变得滚烫，烫得我几乎要握不住。
我真是个傻子。
竟然会因为他的一点点示好，就心生妄想。
04
从那以后，我彻底死了心。
我不再奢望陆峥的感情，只把自己当成陆家一个拿津贴的保姆。
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林淑云和陆芸的刁难，也逆来顺受。
她们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我的顺从，让她们很满意，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只有陆峥，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沉。
有好几次，他想跟我说话，都被我借口躲开了。
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说不上几句话。
这天，部队放电影，是新上映的战斗片。大院里的人都去看，陆芸也拉着林淑云去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陆峥。
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
我躲在厨房里，假装忙碌。
他却走了进来，靠在门框上，看着我。
“姜穗。”
“……嗯。”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你是在生我的气？”
我放下手里的抹布，转过身，终于鼓起勇气直视他。
“陆营长，我不敢生您的气。我只要做好我分内的事，拿到我该拿的钱，就够了。”
我刻意用“您”这个字，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分内的事？拿钱？”他一步步向我逼近，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你眼里，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