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总故意留底价单，是想引我们上钩？”
“不。”陈景深敲了敲病历复印件（不知何时放在了资料最上面），“是有人比我们先动手。”
林小满猛地抬头。
“周淑兰的外孙女叫朵朵，今年七岁。”陈景深的声音低下去，“她妹妹十年前得了白血病，是我大学室友资助的。后来室友车祸去世，我接了接力棒。”他看向林小满，“周淑兰是孩子的姑姑，为了凑医疗费，她同时打三份工，白天保洁，晚上在超市理货。”
林小满想起今早周淑兰擦桌子时，后背湿了一大块——原来不只是擦桌子，是在拼命。
“她知道恒远有问题，怕直接举报被报复，才想了这么个办法。”陈景深合上资料，“合同毁了没关系，恒远的阴谋才是炸弹。”
林小满盯着他：“您早知道她会这么做？”
“我给了她一把钥匙。”陈景深说，“让她万一出事，就去我办公室保险柜拿证据。”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陈景深的侧脸轮廓柔和了许多。林小满突然明白，那个总板着脸说“制度大于人情”的老板，原来藏着这么多温度。
下班时，周淑兰在楼下等她，手里提着个布包：“小满，这是我自己腌的萝卜干，你尝尝。”
林小满接过，鼻尖萦绕着咸香。她想起病历上的名字，“朵朵现在情况怎么样？”
“稳定些了。”周淑兰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花，“等凑够钱，就能做配型了。”
布包里掉出张照片：穿病号服的小女孩坐在病床上，手里举着朵塑料花，笑得很灿烂。
林小满弯腰捡起，背面写着：“谢谢姑姑，等我好了，给你买新工服。”
恒远的阴谋究竟多深？周淑兰的“苦肉计”，能否为朵朵换来生的希望？
3 被调包的咖啡杯
周五清晨，林小满是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林主管！恒远的人来了，说要见陈总！”前台的声音带着哭腔，“张总带了好几个黑衣人，在楼下堵着！”
林小满套上衬衫冲下楼。大厅里，张总叉着腰，身后跟着两个穿西装的壮汉，其中一个胳膊上有龙形纹身。
“陈景深呢？”张总瞪着她，“让他滚下来！”
林小满挡在前面：“陈总在开会，有什么事我转达。”
“转达？”张总冷笑，“把你们毁了的合同原件交出来！不然我告你们故意破坏商业机密，让你们公司名誉扫地！”
林小满想起那份被咖啡浸透的合同，心跳加速。但陈景深说过：“原件在法务部保险柜，有密码，他们拿不到。”
“合同确实在我们这儿，但需要走流程申请调阅。”她硬着头皮，“您先消消气，喝杯茶……”
“茶？”张总一把揪住她衣领，“少废话！今天不把合同给我，我拆了你们公司！”
混乱中，陈景深从电梯里走出来。他西装笔挺，手里端着杯咖啡，仿佛刚结束一场轻松的早餐会。
“张总，这么大火气，吃坏肚子了？”
张总松开林小满，啐了口：“少装蒜！合同的事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