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咳”了一声：“说得好。”
牛魔王的脸冷下来。他不再笑，手上的刀出鞘半寸，火痕立刻攀上刀身。小妖们背上的甲“沙沙”作响，像一群蜥蜴在石头上跑。风忽然紧了一下，像被人一把扯住。
铁扇公主把扇往怀里一按，低声：“风别乱。”
风服了，贴在地上，不再乱跑。牛魔王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你这话，俺听腻了。”
“那你走。”铁扇公主淡淡。
牛魔王笑：“不走。”
他话音方落，就有一个粗声在后面接上：“那就不走！”
铁扇公主一转头，是她派出去的两个小妖抱着一个破木匣子跑来。匣子边角焦黑，显然在火里滚过。她心口一紧，接过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是几张被火烫过的旧纸——那是当年的“人情债契”，一张张写着某年某日她以扇借风，某村某名因风得救。她把这些“风账”小心地记了很多年。如今旧盟把它们找来，烧给她看。
牛魔王的笑更冷：“夫人，你借风欠的人情，俺不拦。可你借风给凡人，还欠了旧盟面子。面子这门账，俺来收。”
铁扇公主手指一点点收紧，纸张在她掌心里“嘶嘶”作响。她抬头看牛魔王，眼神像扇背——平，冷，不开。
“账，你来收？”她问。
“俺来收。”牛魔王道，“今日你若不扇，俺就把这山下的风弄乱，让火找你要账。”
行者这下不笑了，棒子横起，目光如刀：“你敢。”
牛魔王正要答，铁扇公主忽然抬手，挡在两人之间。她慢慢打开扇。扇面一展开，火光像被拢了一把，风像被管束收拢，洞口的影子“倏”地沉下来。
牛魔王的眼睛亮了一瞬，像一条饿极的狼看见了肉。行者却不动，静静看她。
铁扇公主低头，指尖落在扇面那条细线的起点。那是“风火律”的门槛。她在心里念：“东三，南一，留缝寸许，不伤人界。”
她抬起扇，扇面冲向南风。风像一群伏服的兽，被她唤醒，却不离地，只在地面上快快滑。火焰山那条疯狗被牵得更紧，往妖域边角退去一寸。山下的风口却开了，像有人用刀在关着的门上划开了一条窄缝，刚好能让四个人挨着肩勉力过。
牛魔王的笑在这一瞬间卡了住。他看出来了：这一扇，并不为他，也不为取经。是为村里那条刚铺好的“风路”。
“夫人。”他怒极反笑，“你真行。你扇给他们看，不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