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我肯定会低声下气地道歉，然后立刻打车去医院。
但今天，刚从江里爬出来的今天，我沉默了。
“喂？听见没有？哑巴了？”我妈不耐烦地催促。
那个机械音又在我脑海中响起：
【新手任务：拒绝一次家庭无理要求，奖励积分：50】
我深吸一口气，用平静但坚定的声音说：“我不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似乎完全没预料到我会拒绝。
“你说什么？”我妈的语气变得危险。
“我说，我不去医院，也不会捐肾给林明。”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的身体我做主。”
【任务完成，积分+50，当前积分：150】
电话那头炸了：“林晚！你疯了是不是？他是你亲弟弟！你不救他谁救他？你想眼睁睁看他死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们白养你这么大了！”
我直接把电话挂了。
二十八年来，第一次。
然后我蹲在江边，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不是出于悲伤，而是出于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我租的房子在一个老旧小区，十平米，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几乎放不下别的东西。但这里是我的避难所，至少在这里，我不会被无止境地索取。
洗完热水澡，我裹着毯子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27个未接来电——我爸、我妈、我弟，甚至几个亲戚都打来了。
真是前所未有的关注啊。以前只有要钱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我。
正要关机，一个电话又打进来。是我姑姑。
犹豫了一下，我接了。姑姑是所有亲戚中对我最好的，偶尔会偷偷塞给我一点钱，让我“自己买点好吃的”。
“晚晚，你妈说你拒绝捐肾给小明，是真的吗？”姑姑的声音很着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姑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我也是个人，不是器官库，也不是提款机。”
姑姑沉默了，半晌叹口气：“我明白，小明是被宠坏了，你爸妈也偏心。但是...毕竟是一条命啊。你不捐肾，他真的会死的。”
看，就连最理解我的姑姑，最终也站在他们那边。
“所以我就该牺牲自己救他？医生说捐肾后我的生活质量会大幅下降，不能劳累，要终身服药，还可能引发其他并发症。我才二十八岁，我的人生就不重要吗？”
姑姑无言以对，只好说：“你再考虑考虑吧。不过...你刚才是不是跟你妈顶嘴了？她气得高血压都犯了，现在躺在床上说心口疼。”
看，又来了。每当我稍有反抗，我妈就会“病倒”，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
若是以前，我肯定会内疚得立刻道歉。
但今天，我只是淡淡地说：“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挂了，姑姑。”
挂断电话，那个机械音又响起了：
【检测到宿主坚持立场，积分+20，当前积分：170】
【系统商城开启，可兑换技能和物品】
我好奇地“打开”系统商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界面。里面有各种技能：口才增强（50积分）、心理防御（100积分）、法律知识（200积分）、医疗知识（200积分）...
最贵的是一个叫“因果逆转”的技能，需要1000积分，描述是“让施害者体验受害者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