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人证在此。” 沈明舟把休书扔到她面前，“签了它，我还能给你十两银子，让你走得体面些。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官府，让全苏州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不贞的女人！”
苏秾华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终于明白父亲的话。她死死攥着休书，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了出来：“沈明舟，你为了苏家的家产，竟然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彼此彼此。” 沈明舟冷笑，“若不是你苏家有钱，你以为我会娶你这个连账本都看不懂的草包大小姐？现在苏家的产业都是我的了，你识相点，赶紧滚！”
就在这时，族老苏松年带着几个族人闯进来。他看着地上的休书和哭泣的小厮，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沈明舟，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苏家待你不薄，你竟然这么算计秾华！”
沈明舟脸色一变，却还是强撑着：“苏老，这是我沈家的家事，跟你们苏家无关。”
“无关？” 苏松年指着他手里的账本，“苏家的产业，有一半是族里的，你想独吞？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
可沈明舟早有准备，他从怀里掏出一份转让文书，上面盖着苏老爷的印鉴：“这是苏老爷生前签的文书，说把苏家的产业都转给我。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印鉴！”
族里人拿过文书一看，印鉴确实是苏老爷的 —— 他们不知道，这印鉴是沈明舟偷偷刻的假章，文书上的字迹也是他模仿苏老爷的。
苏松年看着苏秾华，叹了口气：“孩子，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
那晚，苏松年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把苏秾华送出了苏州府。临走前，苏秾华回头看了一眼苏宅，灵堂里的红烛还在燃着，却照不亮她心中的黑暗。她攥着苏松年给的五十两银子，在心里默念：“沈明舟，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
3 九衢初立
离开苏州后，苏秾华隐姓埋名，改叫 “苏九”。苏松年给她的五十两银子，她舍不得多花，在杭州城最偏的巷子里租了间小破屋，屋顶还漏雨，夜里下雨时，她得把床挪到没漏的地方，才能睡个安稳觉。
刚开始，她什么都不会做。以前在苏家，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穿衣服都要丫鬟帮忙，现在却要自己洗衣做饭，第一次煮米汤，把锅烧糊了，满屋的烟，呛得她直咳嗽，最后只能啃着干硬的馒头充饥。
“不能就这么认输。” 苏秾华看着手里的绣针 —— 这是她唯一会的手艺，以前在苏家，她闲来无事就绣些帕子、荷包，没想到现在能派上用场。
第二天一早，她挑着担子，把绣好的荷包、帕子拿到杭州的集市上去卖。可集市上的绣品摊太多了，她的绣品虽好，却没人识货，从早上等到傍晚，只卖了两文钱，连个包子都买不起。
晚上回到破屋，苏秾华看着空荡荡的担子，眼圈有点红，可她没哭。她想起父亲说的 “做生意要找窍门”，琢磨着明天换个地方卖。
第二天，她把绣品拿到了茶馆。茶馆里人多，还有说书先生，她灵机一动，拿出一块绣着山水的帕子，送给了说书先生：“先生，您要是不嫌弃，就用这块帕子擦汗。要是您觉得好，能不能帮我吆喝两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