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听得连连点头,转头问女儿:“秾华,你听听,沈公子说得在理吗?”
苏秾华正盯着沈明舟的侧脸看,没听清问题,随口答道:“在理在理,沈公子说的都在理!”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沈明舟也跟着笑,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苏秾华没看见,她只觉得,这个会做生意又温柔的男人,就是她要找的夫君。
很快,沈明舟托媒人上门提亲。苏老爷虽有顾虑,觉得沈明舟家道中落,又太会说场面话,但架不住女儿天天在他面前念叨 “沈公子好”,最后还是应了婚。
新婚之夜,红烛高燃。沈明舟握着苏秾华的手,眼神真挚得能滴出水来:“秾华,我知道外人都说我图你家的钱,可我对你是真心的。以后苏家的生意,我帮你打理,你就安心做我的妻子,不用再对着那些头疼的账本。”
苏秾华被他说得心花怒放,当场就把苏家绸缎庄的账本交给了他:“以后生意上的事,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
她不知道,这一交,就交出了苏家的命脉。
婚后头三个月,沈明舟表现得无可挑剔,每天早出晚归打理生意,回来还跟苏秾华说生意上的趣事,比如 “今天绸缎庄卖了一匹蜀锦,赚了五十两”“茶坊的新茶很受欢迎,订出去了两百罐”。苏秾华听得高兴,对他更是信任,连账本都懒得看了。
直到有一次,她去绸缎庄给母亲买布料,掌柜的见了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少夫人,您不知道?沈公子上个月把咱们跟湖州织户的供货合同改了,把价压了三成,织户们都快闹起来了,说要断供呢。”
苏秾华心里一沉,回家问沈明舟。他正坐在书房里练字,闻言放下笔,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委屈:“秾华,我不是故意瞒着你。那些织户贪心,故意抬价,我压价是为了给苏家省钱。我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
他走过来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你就安心在家,外面的这些烦心事,我来处理就好。你一个女子,不用操心这些。”
苏秾华的心瞬间软了。她想着,沈明舟肯定是为了生意发愁,自己不该怀疑他。可她没看见,沈明舟抱着她的手,悄悄攥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衣料里。
没过多久,苏老爷突然病倒了。弥留之际,他拉着苏秾华的手,气息微弱:“秾华,沈明舟…… 他偷偷卖了扬州银号的三成股份…… 你要当心…… 苏家的产业…… 不能落进外人手里……”
话没说完,苏老爷就咽了气。
苏秾华还没从丧父之痛中缓过来,沈明舟就露出了獠牙。
那天她在灵堂守夜,沈明舟带了几个家丁进来,手里拿着一张休书,脸上没了半分温柔,只剩下冰冷:“苏秾华,这是休书。你不守妇道,跟府里的小厮有染,我沈明舟容不下你这样的女人。”
苏秾华如遭五雷轰顶,浑身发抖:“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跟小厮有染了?”
“是不是胡说,不是你说了算。” 沈明舟挥挥手,两个家丁架着一个小厮进来,那小厮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少夫人,是我对不起您!沈公子说,我要是不承认,就杀了我全家…… 我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