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上了车。
车子一路开，最后停在了一片废墟前。
这里我认得。
是五年前失火的那个仓库。
是阿渊死去的地方。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墨成渊就站在废墟中央，背对着我。
他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
“知道这里是哪吗？”他问。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
“五年前，我就是在这里，被我最爱的女人背叛。”
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
“她约我来这里，说要跟我私奔。结果，我等来的，是一场大火，和她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的消息。”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你知道吗？那火有多大，烧得我皮开肉绽，我以为我要死了。”
“可我活下来了。”
“我活下来，就是为了找她，为了报复她，报复你们所有耍我骗我的人！”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指着我说：
“可她不敢来！她让自己的亲妹妹来送死！”
“江素念！你姐姐就是这么对你的！你还护着她？”
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说的一切，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
原来，阿渊不是意外死的。
原来，那场火，是江明月设计的。
原来，我爱的人，从头到尾，都爱着我的姐姐。
而我，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心口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不……”我摇头，声音破碎，“不是的……”
“不是什么？”墨成渊抓住我的肩膀，“你还想骗我？”
“不是我姐姐！”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那天在仓库等你的，是我！一直以来，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啊！”
墨成渊愣住了。
他的脸上，是全然的震惊和不信。
“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哭着说，“那条你送我的手链，上面刻着一个‘渊’字，还有我们一起养的那只猫，叫‘念念’！这些江明月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他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到要将我捏碎。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像是疯了一样，把我推开。
我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血，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滑了出来，摔在地上。
屏幕亮了。
来电显示是：【小宝的学校】。
墨成渊捡起手机，眼神里全是轻蔑和厌恶。
他划开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孩子焦急又稚嫩的声音。
“妈妈？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呀？你答应我的。”
5.
那个孩子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清晰地传进墨成渊的耳朵里。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妈妈？
他低头，看着倒在血泊里，人事不省的我。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干得吓人。
“你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带着一丝怯懦。
“我叫江念渊……叔叔，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吗？我妈妈的电话怎么在你这里？”
江……念……渊。
三个字，像三道天雷，劈在了墨成渊的头顶。
他挂断电话，动作僵硬地将手机揣进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