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我在厕所最里面的隔间等他们。赵磊带着三个小弟晃悠过来，嘴里叼着烟，看见我，笑着说“哟，野种还敢堵我？是不是想挨打了？”我没废话，冲上去，一钩子就划在赵磊的胳膊上。
“啊！操你妈！”赵磊捂着胳膊跳起来，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染红了他的耐克外套。瘦猴他们愣住了，估计没想到我敢还手。我趁机冲上去，一拳砸在瘦猴的鼻子上，鼻血瞬间流了出来，他“嗷”一声叫，捂着鼻子蹲在地上；胖墩想踹我，我往旁边一闪，一钩子勾住他的裤腿，把他绊倒在地，他“扑通”一声摔在便池里，脏水溅了他一脸；黄毛想跑，我追上他，把他按在墙上，用铁钩子顶着他的喉咙，钩子尖已经碰到他的皮肤，“你不是喜欢拿烟头烫我吗？今天我让你尝尝被钩子穿喉咙的滋味！”
赵磊缓过劲来，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想砸我后脑勺。我转身，用铁钩子指着他的脸，“赵磊，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脸勾烂，让你妈都认不出你！”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是怕，是恨，恨得牙都疼。
赵磊看着我眼里的狠劲，又摸了摸胳膊上的伤口，手开始抖。我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厕所的瓷砖上，瓷砖冰凉，沾着我的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是疼还是恨，我分不清。“你刚才说我妹妹是废人？你再说一遍试试？”
赵磊哆嗦着，眼泪都下来了，“野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骂你妹妹了”。我没放过他，捡起地上的砖头，对着他的嘴就砸了下去——“咔嚓”一声，两颗牙掉了出来，混着血，落在瓷砖上，像两颗烂石子。
“记住了，”我拍了拍他的脸，血沾在我的手上，黏糊糊的，“以后别惹我，也别惹我妹妹——你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不光敲碎你的牙，还会把你扔进臭水沟，让你跟我的塑料瓶作伴。”
说完，我捡起地上的铁钩子，转身就走。走廊里的学生都躲在一边看，没人敢说话，眼神里有害怕，有惊讶，还有点佩服。我没管他们，径直走到特教学校，陈念正坐在轮椅上，看着校门口的树发呆。我把她的轮椅推到树荫下，说“念念，以后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她看着我手上的血，眼泪掉了下来，用干瘦的手摸了摸我的脸，“哥，你疼不疼？”
第二章 野狗帮和废弃车间的规矩
第一个来找我混的是王铁牛。他比我高一级，长得壮实，像头小牛，胳膊上全是肌肉，是工地上搬砖的料。他以前总被赵磊抢零花钱，有次胖墩把他的饭票抢了，他饿了一天，还被打断了肋骨。他找到我时，手里攥着个馒头，说“野哥，我想跟着你，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了——我妈得了哮喘，上次赵磊的小弟去我家收保护费，把我妈吓得犯了病”。
我看着他，想起了我和陈念，点了点头，说“跟着我可以，但有三条规矩：第一，不欺负老实人，不碰老人小孩，尤其是特教学校的学生；第二，不背叛兄弟，谁要是敢卖兄弟，我废了他；第三，谁惹咱们，咱们就跟他干到底，不把他打服不算完”。王铁牛赶紧点头，把手里的馒头递给我，“野哥，我就这一个馒头，你吃”。我没要，让他自己吃了——我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