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验孕惊魂
林晚的手指在颤抖。
她死死盯着洗手台上那根小小的塑料棒，仿佛那不是验孕棒，而是一枚即将引爆她生活的炸弹。清晰无比的两条红杠，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刺得她眼睛生疼。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绝对不可能……”
一个月前，医生才明确告诉她，以她子宫内膜异位的情况，能自然怀孕的几率低于百分之五。她和顾清烨为此吵了整整一周——他要她辞职在家专心备孕做试管，她说那是把她当生育机器。
而现在，这两道红杠像是在嘲讽她所有的坚持和认知。
浴室门外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林晚，你掉马桶里了？”顾清烨的声音冷冰冰的，毫无一个月前争吵时的温度，“赶紧出来签字，律师等着呢。”
签字。离婚协议。
林晚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将验孕棒塞进洗手台下的抽屉里，胡乱扯了几张纸巾掩盖住。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泼脸，看着镜中那个面色惨白、眼下乌青的女人。
二十九岁的脸上，已经有了抹不去的疲惫。这段婚姻，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
2 离婚抉择
“财产分割明细在这里，你看一下。”律师推过来一份文件，语气职业而疏离，“按照你们之前协商的，房子归顾先生，车子归你，另外顾先生会一次性支付两百万元作为补偿。”
林晚的目光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的手下意识地放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可能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在她婚姻破裂时突然到来的孩子。
“看完了就签吧，我下午还有个会。”顾清烨坐在对面，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他今天穿了件挺括的深灰色衬衫，衬得面容越发冷峻。林晚还记得三年前他求婚时穿的是件傻气的卡通T恤，跪在沙滩上满眼星光地说要给她一个家。
如今星光灭了，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冷漠。
“清烨，”她突然开口，声音干涩，“如果我们……”
“没有如果。”他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林晚，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签字吧，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四个字像冰锥刺进林晚心脏。
她想起一个月前那次争吵，他摔门而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根本不在乎这个家，不在乎我想要什么！既然这样，我们没必要继续互相折磨了！”
那时她以为他只是气话，毕竟他们相爱五年，结婚三年，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直到收到离婚协议快递，她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律师轻咳一声：“林女士？”
林晚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就在笔尖即将触到纸张的瞬间，一股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她猛地捂住嘴，强压下那阵反胃。
顾清烨皱眉看着她：“你怎么了？”
“没事，”她勉强说道，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冷汗，“可能是早上没吃东西，胃不舒服。”
他的眼神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快点签完字，你可以去吃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