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礼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刚想伸手替我去接,我已经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我的。”我平静地说着,从快递员手中接过文件袋,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顾司礼盯着我手里的文件袋,眼神锐利,充满了怀疑:“什么东西?什么法律文书?秦酥,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晃了晃手中轻飘飘的文件袋,语气淡然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没什么,一些垃圾文件的处理通知而已。怎么,顾总现在连我处理垃圾都要过问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转身上楼。
留下顾司礼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好像,开始有点看不懂我了。
这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莫名地心慌。
3.
日子仿佛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的平静。
我依旧每天被那无形的“禁足令”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遵守着那可笑的“每日十元”度日规条。
但我不再是那个眼巴巴盼着他回心转意、会因为一点冷落而暗自垂泪的可怜虫。
我按时吃饭,强迫自己睡觉,甚至偶尔会去花园里那张长椅上坐坐,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对“兄妹情深”的表演,内心冰冷而平静,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顾司礼对我这种死水般毫无波澜的状态越来越感到不适应和烦躁。
他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不耐烦和厌恶,慢慢掺杂了浓重的困惑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慌。
他习惯了掌控我,习惯了我的情绪因他而起落,我的突然抽离和彻底冷漠,让他脚下那看似稳固的地基开始摇晃。
但他绝不会放下身段来主动问我怎么了。
他的骄傲和自大不允许。
何况,他身边永远跟着那条需要他“精心呵护”、时刻表演柔弱不能自理的断腿金丝雀。
笑笑敏锐地察觉到了顾司礼这种细微的变化和她自己地位可能受到的威胁。
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得意和炫耀,而是像毒蛇信子一样,充满了阴冷的警惕和怨毒。
她知道,一定是我在暗中搞鬼,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到不安。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作妖,试图巩固自己的地位,并更加狠厉地打击我。
她的手段低劣却有效。
一天,我正经过客厅,她故意把自己手腕上那串顾司礼刚送她的、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链的搭扣弄松,然后“哎呀”一声,让手链“恰好”掉落在我的脚边,并顺势滑进了旁边的下水道格栅里。
接着,她立刻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仿佛失去了什么绝世珍宝:
“我的手链!司礼刚送我的手链!姐姐!你为什么不帮我接一下!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是司礼的心意啊…”
顾司礼闻声赶来,看到笑笑哭得几乎晕厥,又看到下水道格栅,立刻对我怒目而视,仿佛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秦酥!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这么见不得笑笑有一点好东西吗?!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恶毒!”
我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语气平静:“她自己没拿稳,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