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怀念有快乐的日子。怀念吃到甜筒时的满足，怀念看喜剧片时的大笑，怀念母亲以前做的红烧肉，他吃得满嘴油，母亲笑着骂他“馋猫”的样子。那些以前觉得理所当然的小事，现在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他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存款——这几个月，他省吃俭用，除了母亲的医药费和必要的开支，剩下的钱都存了起来。离一年的期限还有三个月，他已经攒够了五万块。
他想赎回快乐。就算要付出三个月的“喜悦空白期”，他也愿意。没有快乐的人生，就像没有调料的菜，再丰盛，也索然无味。
三个月后，顾清弦再次走进了缄默交易所。
还是那盏老式台灯，还是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只是账簿上的字迹又多了几行。
“要赎回‘快乐’？”男人抬头，语气没什么变化。
“是。”顾清弦把五万块的转账记录递到柜台前，“钱我带来了，按照当初的约定，我还需要付出三个月的喜悦空白期，对吗？”
男人没看转账记录，他翻开账簿，找到顾清弦的那一页，用指尖点了点纸页：“你记错了。当初的利息不是‘三个月喜悦空白期’，是‘三倍于典当物价值的代价’。”
顾清弦愣住了：“什么意思？当初你明明说，利息是三个月的喜悦空白期！”
“我说的是‘一年后的三个月喜悦’，”男人推了推眼镜，声音依旧平淡，“但‘喜悦’和‘快乐’不同——快乐是底色，喜悦是情绪的峰值。现在要赎回快乐，需要用‘对母亲的牵挂’来换，期限是半年。”
“对母亲的牵挂？”顾清弦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为什么要拿这个换？我已经攒够了五万块，我可以再给你钱，多少都行！”
“缄默交易所不缺 money。”男人合上账簿，“我们只收抽象特质。快乐是很特殊的东西，它和你身边的人、你的记忆、你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