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林悦点头，“还有电梯工，他的眼窝是空的。”
苏然的眼神变了变，刚要说话，会议室的门被撞开。阿梅举着个信封跑进来，脸色惨白：“苏总监！不好了！‘幽冥传媒’的人送来的，说是给新来的实习生！”
林悦接过信封，上面画着个白骨图案，打开一看，里面是张黑色的卡片，写着：“三天内交出往生套餐的核心方案，否则，公开你有阴阳眼的秘密。”
“幽冥传媒？”苏然的手指攥紧了钢笔，骨节泛白，“是白薇。”
“白薇是谁？”林悦抬头，看见苏然的眼底闪过一丝红光。
“白骨精，”苏然的声音冷得像冰，“前灵域广告界的金牌策划，现在是我们的死对头。她最擅长的，就是把人逼到绝境，再看着你摔下去。”
林悦捏着卡片的手指开始发抖，窗外突然飘进来一张纸钱，落在她的手背上，像只冰冷的眼睛。
“现在怎么办？”她问。
苏然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钢笔尖在玻璃上划了道痕迹，留下一行红色的字：“要么，三天内拿出能让地府满意的方案；要么，等着被阴阳两界的人追杀。”
林悦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刚才修改方案时，笔尖划过纸页的触感——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踩进了一个吃人的陷阱。
苏然的办公室藏在走廊尽头，门是块刻满符咒的青石板。推开门时，林悦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墨香呛到——书架上摆的不是书，而是一摞摞泛黄的契约，有的封皮还渗着暗红的印记。
“坐。”苏然扔给她一个青铜杯，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液体，“喝了它，能暂时压制你的阴阳眼，免得等会儿被灵体缠上。”
林悦捏着杯子犹豫：“这是什么？不会是……血吧？”
“妖血，”苏然靠在椅背上，指尖的骨笔在桌面上轻点，“我是千年狐妖，这点血还不够塞牙缝。倒是你——”他抬眼扫过她的手背，“刚才判官的阴气已经沾在你身上了，再不驱邪，今晚睡觉会听见有人在你耳边念广告文案。”
林悦咬咬牙，仰头灌下妖血。液体滑过喉咙时带着点甜，刚咽下去，就看见办公室里飘着的几个透明影子突然退到墙角，像见了猫的老鼠。
“现在说方案，”苏然的钢笔在纸上划了道红痕，“地府要‘喜庆’，但往生这事儿本质是告别，怎么平衡？”
林悦盯着纸上的棺材图案，突然想起昨天刷到的VR体验视频：“能不能做‘VR往生预览’？让活人提前进冥府逛一圈，看看孟婆汤好不好喝，奈何桥稳不稳，要是满意，等真走的时候就选他们家套餐——这不就把‘告别’变成‘提前打卡’了？”
苏然的笔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皱起眉：“想法可行，但……”他张了张嘴，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变得苍白，“我不能直接说操作细节，你得自己猜。”
“为什么？”林悦追问。
“文案反噬咒，”苏然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早年为了帮一个凡人改命，用广告咒文篡改了因果，现在只要说假话，就会被咒力反噬——比如我说‘这个方案一定能过’，要是没过，我的喉咙就会被咒文勒出血。”
林悦愣了愣，突然明白他刚才跟判官说话时为什么总绕弯子。她盯着纸上的VR两个字母，突然拍了下手：“是不是需要灵具来激活？比如能连接阴阳两界的投影仪？”
